“小蛮,你这是怎么了?”叶飞面带关切的问了一句,却看到她浮肿的双眼中闪动着盈盈泪光。 王小蛮抬头望了叶飞一眼,徒然倾身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叶飞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挺直腰板僵硬的站在原地,两只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能举到肩头,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王小蛮哭得稀里哗啦,泪水把叶飞胸口染湿了一大片,偶有两个路人都用怪异的眼神儿瞄着这一对儿,时而传来几声不着边际的闲言碎语。 路人甲:“这小子该不会是搞大了小姑娘肚子不愿意负责吧?瞧人家小姑娘哭得多伤心。” 路人乙:“八成是,现在的年轻人搬一杆鸟铳到处扫,经常搞出人命,唉,可怜的小姑娘!” 路人丙:“牲口啊,冤孽啊,不会谈恋爱让给我啊!” 路人丁:“你丫也是牲口,也不撒泡稀的照照自己德性,要让也要让给我这样的。” …… 叶飞耳边听着路人不着边际的闲言碎语,心里多少有些郁闷,但瞧着王小蛮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又是不忍,俗话说人不伤心泪不流,她这几天一定遇上了什么伤心的事儿。 想到这里,叶飞伸掌在她肩后轻轻拍击,低声安慰道:“别哭,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会好受些,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只管开口……” 叶飞安慰人还算有点经验,记得以前爹妈刚离开那会小妹经常哭,半夜睡觉都会从噩梦中哭醒,每次都是他从旁安慰,一步步让小妹重拾生活的勇气,现在王小蛮情况跟当时的小妹也差不多,只要给点耐心劝说也许会好起来。 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听了叶飞的安慰,王小蛮果然止住了哭声,肩膀抽搐了几下抬起头来,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什么等我辞完工再说吧!”说完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快步朝荆棘鸟酒吧走去,一张白纸片从她口袋里滑出落在地上。 身后的叶飞看到王小蛮掉了东西,当他张口想叫时人已经走进酒吧大门,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弯腰捡起纸片,寻思着只有等她办完事出来再物归原主。 拿起纸片随意扫了一眼,叶飞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居然是一张病危通知书,上面写着医院名称、患者姓名、性别、床位、住址、临床诊断等信息,患者家属签名一栏赫然填写着王小蛮三个字,与患者关系为父女。 看到这张病危通知书叶飞顿时明白了过来,王小蛮的父亲患上了急性肾衰竭,已经生命垂危,难怪她会放声痛哭,家属一栏没有填写她母亲的名字,想来另有原因。 叶飞叹了口气,把病危通知书放进口袋,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烧烤摊旁,他瞄了一眼旧钱箱,脑海中浮现出了几天前王小蛮帮自己找回钱箱那一幕。 良久,王小蛮从酒吧门口走了出来,手里紧攥着一个微鼓的牛皮信封,她低着头走到烧烤摊前,抬头才发现叶飞已经把所有物件收上了三轮车。 叶飞伸手扶住车把,低声说道:“天晚了,我送你。” “嗯!”王小蛮点头应了一声,抬步朝街口走去,叶飞推着车子急赶两步跟她走了个并肩,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难不成就这样把病危通知书还给人家么? 到了街口左边的公交车站,王小蛮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道:“不用送了,我不回家,就在这里等车。” 叶飞终于鼓起勇气从口袋里掏出病危通知书递了过去:“刚才你掉了这个,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王小蛮呆呆的望着病危通知书,隔了几秒才一把抓过揉成团塞进口袋,一脸哀伤的说道:“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我老爸要换肾,肾源有了,但人家开口就是五十万,加上手术医疗费要十来万,没有六十万老爸只能等死……”说到最后,泪水抑制不住又淌了下来。 叶飞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先别哭,我问你个事,你真有把握找到合适的肾源么?”在捡到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果有能帮上王小蛮的地方他一定会尽力而为,现在知道问题能用钱解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