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温宛才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看到这一切,她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唐时彧每天就生活在这个地方,十多年里,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温宛踏进去,唐时彧的房间和她一样,在二楼。 她直接穿过客厅,走上楼梯。 空荡荡的房子,每走一步,都发出鞋子与地面摩擦碰触的声响,“啼哒”“啼哒”“啼哒”…… 主卧室,略过。 直接来到次卧。 温宛伸手推门,门被人从里面反锁。 温宛提起的心稍松。 将钥匙拿出来,插进钥匙孔,“咔哒”一声之后,她打开房门。 房间的灯亮着,但是床上被子叠得工工整整,地面亮洁如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进来的痕迹。 温宛扫视了一圈。 关房门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心脏猛的撞击了一下胸腔,温宛浑身一僵,瞬间脸色大变。 倏地将门推开,垫着脚尖怕惊动了谁一般,温宛轻轻的走了进去。 她站到衣柜前,控制不住有些发颤的手碰触到衣柜把手,缓缓将衣柜的门拉开…… ——整排挂着整整齐齐的衣服。 呼了一口气。 温宛将它关上,走到第二个柜门前,缓缓伸出手。 ——浑身浴血的少年,手上举着一把尖刀,蜷缩在衣柜的角落,将刀尖,对准了她。 他浑身都在发抖。 认不出来她是谁。 他的双目充血发红,那里面满是惶惑不安与惊惧。 温宛顿时眼眶发热。 她张了张嘴。 “……” 像以前她自己独自一个人练习过的每一次一样,无法说话。 这具身体仿佛已经自动封闭了说话的这项功能。 温宛又张嘴。 “……” 她朝他伸出自己的手,缓缓的靠近他。 那尖刀,顿时便朝她戳来。 她的手敏捷的闪躲了它的攻击。 “……” “……” …… “……阿……” 粗哑难听的声音从温宛的喉腔中发出,温宛不放弃的又朝唐时彧伸出手过去。 “……阿……阿……” “……时” 听到这声音,唐时彧似乎顿了一下。但很快,那握在他手上的锋利的刀,却又毫无章法的刺了过来。 这一次,温宛早有防备,用自己的左手接住了它。 怕伤到唐时彧,温宛的手偏了一下,左手虎口处正好与刀柄处的刀刃相撞,顿时鲜血便从她的白皙的手上,流了下来。 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紧的握住唐时彧的那只手,与那把同时也割伤了唐时彧身上好几处的刀。 那血流得满柜子都是,如果今天她没有找来,唐时彧是不是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温宛的心脏一阵紧缩。 “……阿……时……” 温宛反复张了好几次口,才低声唤出他的名字。 她一只手碰触他闪躲着的肩膀,身体凑上前去,拥抱他。 “……阿、时……” “……是、是……我……” 温宛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说着话。 满身是伤的少年,在她的碰触下,剧烈的挣扎。 “……是、我……小、哑巴……我,我、来了。” 温宛紧紧将他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像是每一个他在噩梦中挣扎不已的夜晚,像母亲一样,用手在他的背上抚触。 “我、来了……阿、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