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严肃的脸看起来温和了许多:“老头子只是在帮自己的孙媳妇,不一定是你。” 全老爷的妻子在他中年时去世,他一把屎一把尿拉大的儿子又在多年前与儿媳车祸身亡,唯一的孙子自那以后就封闭了内心,与他的交流越来越少,这些年来,他请了很多心理医生,不过都收效甚微,孙子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意出来。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他能够护着孙子,孙子只要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好。 可是最近他却逐渐开始担忧起来,身体再好,不服老也不行啊,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年老的症状慢慢显露出来,反应也变得迟钝,他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衰弱,此刻他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孙子了,偌大的一个权宇需要一个继承人,若孙子不能继承,曾孙也行。 只不过稍稍透露一下意愿,有的是人上赶着送女儿,面前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最终为孙子选择的人也不一定是她。但是她的身份却极为合适,母亲去世,与父亲关系降入冰点,没有什么太值得牵挂的人,那么倘若成为了他的孙媳妇后,她便能够全心全意地照顾孙子,不为外物所扰。 只帮自己的孙媳妇么? 黎钥笑了笑,朝面前的老人鞠了一躬,温顺地叫道:“爷爷。” 老爷子也爽朗地笑开了:“好!好!你去找老宋了解一下情况,最近就住在爷爷这里吧。” …… 郁亦白推开画室的门时呆了一呆,转身就准备往外走,不过脚尖刚挪动了一下,他看着窗边的身影,人又折转了回来,那人静静地坐在飘窗上看书,听到开门声也没有看过来,像是沉浸在了书中,阳光从她身后射了进来,给她包裹周身上了蜜糖般的金色,细小的尘埃漂浮在光线中,少女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欧洲中世纪的油画,静谧而美好。 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并没有要打扰他的样子。 郁亦白走到房间角落里,离她最远的画架前盘膝坐下,撑着下巴,眼睛只盯着眼前的画架,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等黎钥将一本书看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这才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站起来,悄声离开了画室。 郁亦白看起来像是一直在发呆,黎钥离开时视线也没往她这里看过。 既然和老爷子达成了协议,黎钥自然要尽心尽力,何况她本身还有攻略的任务,她从宋叔那里拿到了郁亦白的日程表,郁亦白一天的活动非常规律甚至是刻板,他每天会在相应的时间点去画室、书房、花圃、琴房等,或者发呆,或者做其他的事情。 对于黎钥来说,非常幸运的一点是不止她以前接触过心理学,原主大学时期也对心理学很感兴趣,经常旁听心理系的课程,虽然这些并没有什么用,但聊胜于无。 郁亦白如今就像是将自己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他能感觉到周围人,却拒绝交流,也拒绝周围人的靠近,黎钥要做的,就是如无处不在的空气一般,慢慢渗进这个罩子里,让郁亦白习惯她,不再排斥她。 她叹了口气,朝书房走去。 她的行动已向老爷子报备过,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老爷子都能由着她来,毕竟老爷子想抱曾孙,自然是孙子和孙媳妇越亲近越好。 十五分钟后,郁亦白准时地达到了书房,拧开门他就皱了皱眉,但是衡量了一下少女与他往常所坐位置的距离,纠结一下还是进了房间,开始拼起拼图来。 房间里安静异常,翻书的声音几近于无,两人各做各的事情,一时之间只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 不得不说,黎钥‘温水煮青蛙’的策略还是十分有成效的,郁亦白从一开始的别扭不舒服到现在已经习惯了每次和这个女孩子静静相处,或者是说他已经学会了无视黎钥。 黎钥也从一开始的视线不离书到偶尔的朝郁亦白那边看一看,看着郁亦白警戒地僵硬着脊背,等她视线离开时他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