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人家,每天都得为了吃饱穿暖奔走,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还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陆夷光摩了摩自己的手指,有点疼还有些痒,“这种日子我才过了两天就觉得苦死了,可他们天天都得这么辛苦。” “人生在世,谁不辛苦,平凡有平凡的幸福,”靖宁郡王手中的动作停了,双眼犹如一潭幽深的湖水,泛着点点星光,“守着几亩良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简单单踏踏实实。” 陆夷光想了想,须臾后,笑着摇了摇头,“原来王爷向往靖节先生那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摸摸鼻子,“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金堆玉砌的富贵热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靖宁郡王笑笑不语,见她打了一个哈欠,“睡吧,今晚编不完明天继续,不差这一天。” “那王爷也别忙了。” 靖宁郡王应了一声好。 两人各自躺下。 如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又过了五六日,因为有了网,两人伙食质量直线上升,他们不只抓到了鱼还抓到了一只野鸡。除了自己吃之外,还多出不少鱼晾晒起来。 吃得好了,陆夷光脸上的笑容便更多了。 “我叉到鱼了,叉到了。”陆夷光举着一条海鱼兴奋地叫起来,他们不缺鱼,但是这条鱼意义不同寻常,是她亲手叉到的呢。 坐在火堆前烤鱼的靖宁郡王笑,“这种鱼味道不错。” 陆夷光喜色更浓,“就是知道它好吃我才选中它呀。” 拔出鱼,陆夷光蹲在沙滩上开始杀鱼,短短几日,她杀鱼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处理好鱼,抹上一层粗盐粒,上火烤。 自己抓的,自己杀的,自己烤的,陆夷光吃的格外香。 连带着靖宁郡王食欲都好了不少,递了一枚龙眼大的紫色果子给她,含笑道,“除了艰苦了些,这样的日子倒有几分意思。” 陆夷光接过果子解腻,“不去细想是不错。”细想的话,陆夷光闻了闻胳膊,一股怪味,更严重的是,她葵水快来了,在这破地方怎么整?一想这个陆夷光就暴躁,眼巴巴地望着海平面,这都十天了,救兵怎么还没来。 救兵正在赶来的路上,蓝天白云之下,一首巨大的帆船乘风破浪行驶在海上。 “公子,您且休息会儿,若有消息,小的立刻通知您。”眼见陆见深眸底血丝如蛛网眼底发青,端着参汤进来的陆达硬着头皮劝了一句。 一得到消息他们便昼夜兼程赶来,硬生生只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每到一处驿站便换上精力充沛的宝马,人却是一刻不得休息,没到鹭岛,就有两个锦衣卫扛不住倒下。 公子一介书生却硬是熬了下来,到了鹭岛,却被告知劫持郡王和郡主的船在海上遭遇暴风雨,船毁人亡! 公子受不住打击,当场咯出一口血,面无人色地栽了下去。 大夫说公子本就劳累过度郁结于心,又乍闻噩耗,情绪激动才会咯血,并无大碍,但是务必要宽心休养,以免损伤元气。 宽心休养,怎么可能,醒来之后,公子安排好其他事情,便亲自上了船参与搜寻。 白了半边头的谢侯爷说,照当时的情况,郡王和郡主生还的希望微乎其微。 可公子不肯相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陆达望了望海面,这都多少日了,怎么可能找得到尸体。然而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不让公子寻一寻,他岂会放弃。 陆见深直直凝望起起伏伏的海面,八天了,什么都没找到,阿萝在哪儿?她是福禄双全的富贵命,怎么可能折在这片小小的海域里。 “公子。”陆达端起冒着热气的参汤。 陆见深接过,他不能倒下,举到嘴边喝了一口,淡淡药香伴随着涩意侵入口腔。他突然扬手砸了出去,额角手背青筋毕露,他在喝参汤,阿萝在吃什么,她有吃的吗?是他怂恿她来福建。陆见深握紧拳头,胸膛剧烈起伏,眼里刮着狂风暴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