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噬殆尽。 “盛微语,”他的呼吸也有些乱,低沉的嗓音此刻微微喑哑,“这三个字,我练了三年。” 他用了三年时间,终于能连贯地说出她的名字。 盛微语呆呆地望着他,眼里有一丝茫然。 忽然,一帧久违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往日仍旧青涩的声音在耳边回放。 ——“小结巴,我们试试把你的口吃治好吧。” ——“先从我名字开始练,叫我一声听听。” ——“要是以后对我表白的时候也结巴,我可不会答应你。” 眼眶里打转的泪决堤一般流下,盛微语抬手紧紧抱住他,埋在他胸口,闷声骂他,“易言,你有病啊!” 易言收手将她回拥住,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微微颤动,“我的病,盛医生能治吗?” 盛微语趴在他怀里又哭又笑,“治不好了,要在我这治一辈子!” 话音刚落,车厢里忽然响起一阵警报声。 易言身体一僵,眼神倏地沉下,眉头紧锁,像只得到了危险信号的大型猫科动物,对这个声音形成了条件反射。 可仔细一看,他下颚都紧绷着,分明是在不安。 盛微语也被这突兀的铃声吓了一跳,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连忙从他怀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找出手机,边和他解释,“是我的电话。” 易言紧锁的眉心舒展了些,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无奈,和无语。 亲眼见到把来电铃声设置成警报声这种骚操作,任是谁都会无语吧。 盛微语接下电话,没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上两句话,就掐断了通话。 电话是周霖霖打来的,说是下周周家有个慈善晚宴,周大少爷诚邀她作为女伴出席。 得到的回复自然是:滚。 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她没穿过去揍他一顿,都是客气的了。 这一通电话,成功地将车里暧.昧的气氛搅乱。 在她接完电话的这会儿工夫,易言已经坐回了驾驶座上,系上了安全带,重新发动了车子。 盛微语心知理亏,缩在座位上,一动都不敢动,看上去老老实实,心里却止不住地去瞎想。 他们亲都亲了,所以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刚刚太突然了,她都没反应过来,她是导演就好了,还能喊个cut重来一次。 如果她偷偷地暗示暗示,他会不会再亲她一次? 要是待会儿查酒驾,他是算喝了酒呢,还是没喝酒呢? 时间在盛微语的胡思乱想中飞过,很快就到了家。 盛微语满心都还是接吻的事,正处于尽兴和矜持的纠结之中,磨磨蹭蹭地下了车,跟在易言身后,进了电梯。 彼时已经深夜十点多,电梯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二人。 盛微语暗搓搓地希望这电梯能慢一点,再慢一点,然而楼层数字从-1一路往8升上去,也不见电梯有所停留,身边的人也没有一点动作。 看着数字离8越来越近,盛微语有些着急了。她咳了一声,胡乱扯了一个话题,“现在挺晚了哈?” 易言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 “哈哈,”盛微语干笑,“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吧。” 说完她就想掌掴自己,她在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 电梯在这时到了八楼,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这叮咚的一声就像是在盛微语脑子里松开了一个名为冲动的闸门,她眼一闭,心一横,“你都不给你女朋友一个晚安吻吗?” 赶紧亲!赶紧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