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她也没那么微不足道。 盛微语点开手机,给易言发条消息。 才打出“易老师”这三个字,忽然有人大声喊了她一声,惊得她一个手抖,直接把这条没编辑完的消息发过去了。 盛微语不满地抬起头,见来人是徐思,更是难掩情绪地皱了下眉。 徐思是她的同事,比她工作早几年,也算是她的前辈。 徐思长得漂亮,是那种看上去就让男人很想保护的长相,再加上平时说话娇娇柔柔的,更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是,几乎已经成了定律的一件事——男人眼中的娇弱小白花,往往是女人眼里的虚伪白莲花。 盛微语和凌希都看徐思不爽很久了,不为别的什么,就因为她在和同性与异性相处时,那两个天差地别的态度。 相对的,盛微语也知道,徐思也挺不爽她的。 最直观的表现是,对方在咨询所总能拿各种借口针对她,明里暗里找她麻烦。 比如说现在,徐思拿着一个文件夹,丢在盛微语面前,声音比任何在男人面前说话的时候都要刚硬,“这份报表,你就是这么给我填的?数据错了这么多,你怎么工作的?” 盛微语拿起文件翻了几页,面色不善。 这是徐思两周前突然推给她的工作,一份关于心理状况的调查,原本该是徐思自己填,却偏偏把这件事推给了她,还是在周五半夜三更的时候,临时给她发的消息。 工作上的事,总避免不了老人欺新人,念在她是咨询所的前辈,盛微语也没说什么,第二天就到了咨询所加班,在周末把报表给填好。 但报表数据免不了会有错误,所以填完报表还需要核对数据,原始数据在徐思那,盛微语没法核对,打电话对方又关机。 最后,盛微语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周一回来记得核对数据,防止徐思没看到,她还在短信和微信上各发了一遍。 这件事上,她已经是尽职尽责了,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徐思自己偷懒,把工作推脱给她,她也尽职尽责给完成了,按照常理,不说要被怎么怎么感激,但起码,一声表面上的客气感谢应该要的吧? 然而现在,对方非但没说一句谢,反而拿着这份报表,指责她工作不到位。 徐思还在没好气地教训她,以一副优越感十足的前辈姿态,“盛微语,我看你是被唐老推荐过来的,才放心把报表交给你,你也不是什么实习生了,应该知道做事情要用点心。” 盛微语沉着脸看着她,“原始数据在你那,我之前给你发了消息,让你核对数据。” 徐思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给我发过消息?我换手机号了,没看到。” 盛微语呵了一声,“那你微信没换号吧?” 徐思又愣了。 这次,还没等她来得及狡辩,盛微语就开了口:“我微信短信都发了,你都没看到?”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思:“还是徐姐您贵人多忘事,过眼就忘了?” 徐思被她狠狠地噎了一下,终于圆不过去了,讪笑道,“嗨,那应该是我忘了,真是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哎呀,”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抱歉地开口:“微语,刚刚老板问我,是谁填的报表,我说的你名字。毕竟这报表是你做的,我也不好意思抢工,老板让我叫你过去一趟……” 她语气抱歉,眼里可没几分真心的抱歉情绪。 盛微语心里冷笑。 这是继把任务推脱给她之后,又把锅给扔给她了。 盛微语抿了抿唇,“没关系,徐姐,我受点批评没关系,但这份报表,还是要请徐姐重新核对好了。” 她顿了顿,挂上一抹虚伪的笑,幽幽开口:“防止老板发现是您的失误,等您核对完,我再重新打印一份,顺便把报表上的负责人换一下。” 把徐思的名字,换成她盛微语的名字。 这份报表,没她徐思什么事了,苦劳功劳,都是她盛微语的。 徐思气得脸都白了,可又不好发作。 刚刚分明是她自己把这份功和过给推出去的,她没理由发脾气。 冷着脸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凌希从外面进来,还被她迎面撞了一下。 对方也不道歉,气势汹汹地走了。 凌希低骂了一句,又瞧见盛微语脸色不佳,忙问:“你又和徐思吵了?” 盛微语耸了耸肩颇为无奈,“她上赶着来和我吵。” 听她把这件事简略地叙述了一遍,凌希气得直咬牙,“这个徐思,就知道欺负新人。” 她比徐思晚一届,当年也是被这么欺负过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