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你的牙。” 周焱瞥了他一眼,回到水池边刷牙,门没关,厨房里的人刷完直接走了进来,放下牙杯,翻出了一个剃须刀。 周焱刷完牙,要拿毛巾洗脸,边上的人自觉把她的毛巾递了过来,她顿了下才接走。洗完脸,她正要去挂毛巾,边上的人又把她的毛巾抽走,挂到了架子上,拍了下她的屁股,剃着胡须说:“别做早饭,出去吃。” 周焱打了下他的手:“我一个人可以的。” 李政看着镜子,说:“我比你大12,别废话了。” 周焱在卧室里收拾,李政套上t恤,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先开门出去。 连续下了四五天雨,河水上涨,码头上停泊着的船只已经开走了一些,耳边全是雨水敲打甲板的声音。 李政撑着伞,走上甲板,立在花盆前。 雨势大,盆里泥土湿泞,杂草还好,野花已经被打下了几朵,软趴趴地谢在了泥土上,李政搬起一个花盆,走到屋里放下。周焱刚好背着书包出来,见到地上的花盆,还有他单手搬花盆导致脏了一片的t恤胸口,愣了愣。 李政说:“什么时候把那东西栽进去的?” “……就那天。” “哪天?” “我走的那天。”周焱脸有点热,走到花盆前,低头看了眼。 那天栽进去的米分白色小野花,此刻已经消失了。 李政看了她一眼,踢了踢花盆,“成化肥了,这个盆以后还能开出花来。” 万物有灵,生生不息……周焱下意识地望向大门外一望无垠的江水。 李政又撑着伞走上了甲板,刚弯下腰准备搬花盘,拿着伞的手突然一热。 周焱抽走伞,遮在他头上,眼神一瞥,示意了一下,李政双手抬起花盆,往屋里走,边上多了条小尾巴,头顶的雨伞竖得高高的。 来回两趟,花盆搬完了,李政洗完手,走到周焱边上,突然拎了下她的书包。 周焱问:“干嘛?” “背个空书包干什么。” “装了东西的。” 李政拉开拉链,往里面看,就一个充电器和手机,夹层里应该塞了钱,他走回去,把塑料袋里的糖果拿了出来,塞进她书包,拉上拉链,拍了拍说:“走。” ** 警局。 王麟生只睡了三四个小时,醒来看了眼时间,他倒了杯水,拨通一个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接起,他说:“师父,是我。” 老警官声音爽朗:“怎么突然给我电话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麟生笑道:“您那儿没下雨呢?这几天还有太阳?” “你这小子连句玩笑话都接不上,以后怎么升官发财!” “还升官发财呢,我这忙的都几天没吃上一顿热乎饭了。” “忙什么呢?” “我这正有一个事想跟您拿点资料呢。” “什么事?” “您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您处理过的一起自杀案?” “自杀?你这可是为难我了,我每年得处理多少自杀案知不知道?” 王麟生说:“就那回,同一晚,发生了两起自杀案,一个是对夫妻,一个是个中年教师,我记得是两年前的六月份。” “……哦!”电话那头的人恍悟,“你说那回?我记得了,一晚上三个人自杀……怎么了?你手上的案子跟这个有关?” 王麟生道:“我手上一个案子,嫌疑人是当年那个中年教师的老婆。” “什么?!” 王麟生顿了顿,说:“我这次是想问问您,当年那起自杀案的详细情况,有没有什么内情,案发后,死者妻子是什么反应,跟什么人有过冲突,或者跟什么人有过特别的联系?” ** 地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小水坑。 周焱原本打算坐公交车,李政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周焱想了想,也没拒绝。两人坐在后排,周焱趁着时间,翻找手机里所有的记录,努力回忆家里亲戚的号码。 家里亲戚少,大部分都在乡下,她父母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她有一个姑姑和两个舅舅,姑姑早年病逝,而母亲那边,跟舅舅们也甚少往来,只在逢年过节走一走。 李政看她握着手机发呆,问:“在想什么?” 周焱说:“我妈小时候家里穷,她不到三岁,就被我外公外婆送给别人了,因为就在隔壁村,所以关系也没有断干净,到了十六岁,就又被要了回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