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河水,夜晚只剩下一片黑。 周焱鼻腔进水,奋力扑腾,四肢却越扑越沉,水从耳鼻嘴里挤进去,她没有办法求救,水面离她越来越远,甲板上的打斗声也越来越轻。 她想到那一年父亲突然离世。 她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 周焱缓缓闭上双眼,四肢在水中舒展漂浮。 河面,水花溅起,黑暗中,一道影子徐徐而来,拉住周焱的衣领,带着她游向光处。 出了水面,湿淋淋的老刘叔帮着拉人上来。周焱双眼紧闭,不知生死,那帮人再也无心恋战求财,带着一身伤,慌慌张张的上了自己的小船,快速消失不见。 周焱躺在甲板上,长发披散,浅灰色的t恤浸水后变得贴身透明,衣下纤细的腰身和圆润的胸部再也没有了遮掩。 这刻却无人在意。 老刘叔一脸紧张,被吓到的欣欣不停抽泣着。 那人却面无表情,两掌叠交,按在周焱的胸口,一下一下,想让她心脏跳动起来,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人抬起她的下巴,贴上她的嘴唇,将空气渡给她。沾着水的湿润空气一下又一下被人送进去,四瓣唇紧紧相贴,又松开,那人再按几次她的胸口,然后又俯下头贴上她的嘴唇,水珠滚落到眼睛里,连擦也来不及擦,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突然呛出了一口水。 李政瘫坐在地,平复呼吸,盯着地上那人看。过了会儿,他脱下湿答答的t恤,随手扔到了甲板上,打横抱起地上的人。 跨着大步,步履稳健,身上不知是汗是水,随着他的步伐,顺着他的胸口缓缓滑落。 头顶月光盈盈,他跨到了对面的甲板上,将怀里的人送入卧室,放上床。 月光溢进来,那破窗户上的泥块都被床上这人擦干净了,没开灯的房间,那人苍白的小脸和湿漉漉的身体被照得清清楚楚。 李政站了一会儿,折身去厕所端出了一个脸盆,脸盆里热气腾腾。他拧了毛巾,替床上的人擦脸擦脖子擦胳膊,然后扶起她,将她身上透明的t恤脱了下来,扔到地上,再脱了湿透的牛仔短裤。 躺着的人半梦半醒,意识不清,只看见一具赤|裸的胸膛,上面附着水珠。 站着的人将温热的毛巾贴上她的胸口、腹脐,再往下,将脏污的河水一一擦拭。 一寸月光,一寸莹白。寂夜中,似乎有什么在静静流泻开来。 擦完了,李政用毛巾毯将她裹住,打横抱进里间卧室,放上床。回到厕所,冲了一个凉水澡,出来之后,他才把灯打开。 下午干干净净的屋子,不过几个小时,就成了一片狼藉。 白费力,徒劳功,一切都没有改变。 李政无视地面,一头躺到了床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他坐起来,下了地,走进里间,没开灯,就着微弱的光线,探手摸了摸那人的额头。 感冒加落水,湿衣服脱得及时,可还是发烫了。 李政去到边上的船,敲了敲门。 老刘叔已经睡下了,只是一直睡不着,门一开,他立刻问:”那孩子怎么样了?” 李政说:”她发烧了,我现在就开船,早点赶到码头,你呢?””我天亮了再走,实在没力气了。 李政点点头,向对方拿了点冰块,回到自己船上,给那人敷上,就立刻进了驾驶舱,过了三个小时,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摸了下那几件小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他又进了里间卧室,摸黑给床上的人穿回去。 难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他心无杂念,很快就好了。 船开开停停,直到天光大亮,周焱才清醒过来,闭眼适应了一会儿刺眼的阳光,她才再次睁开眼。 脑子从一片空白,到注入一点一点的画面,足足用了她半个钟头。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