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此讯,她还以为是自个儿的耳朵出了问题,可冬苓心急火燎的神情如假包换,她想不信也难。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了那些打下手的宫女?”明疏影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皱起眉头急急发问。 “听说是因为前阵子抱怨人手不够,还不好好做事。”冬苓也是心急,却不能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明白,“可是皇上!奴婢去过几次御膳房,人手不够是真,但宫人们都有恪守本分啊!她们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怎么……怎么可能没认真干活呢?!” 明疏影当然相信冬苓的话,更何况,自打登基为帝以来,她从未觉得哪一天的膳食粗糙马虎。 此事决不简单。 莫非……是那君宁天气不过,表面上补足了宫里的人手,却暗暗地记下了这笔账?!等到新人能够独当一面了,他就开始拿背地里“嚼舌根”的宫女们撒气?! 怎么想都觉着对方不像是这种小心眼的男人,明疏影也只能先领着冬苓赶去救人。 毕竟是好几条人命,且又是含冤莫白,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这样想着,女子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御书房,老远就听见了宫女们凄惨的哭喊求饶。 她心头一紧,却很快就因目睹一地殷红而睁大了眼。 已经……动手了? 眼见三五个宫娥在跪在地上、抖如筛糠,附近全是溅了一地的鲜血,明疏影一瞬只觉头晕目眩。 和平的日子实在过得太久,以至于她只记得在御书房里对她视若无睹的摄政王,竟然遗忘了那个曾经当着她的面斩杀数人的定安侯! 可是……可是!那不一样啊!镇远侯一行人犯上作乱,依法伏诛乃是天理,但这些尽忠职守的宫女们不过是不堪重负,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怎就该遭此横祸?! 一阵气血逆涌而上,明疏影眼看着一把利刃就要劈向宫女的后颈,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大喝一声:“住手——” 负责行刑的男人似乎是皇宫里的侍卫,见一国之君莅临,他自是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利器,屈膝向其叩拜。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明疏影走近了一开口,才发现她说话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不过,她仍是竭力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低头去看那满地的血腥。 然而,如此凶残的一幕,又岂是她不想看便能不看的?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令来不及用膳的她险些恶心得要吐。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里已经多了不止一个冤魂。 “回皇上的话,我等是奉摄政王之命行事。”为首的男子无甚表情地作答,一句话就叫女子不寒而栗。 “行、行事?为什么要杀人?!”好在她还下意识地记着,自己是个傻子,因此言语间皆是透着平日里的做派。 可惜,此时此刻,她却没能认识到,在这等极端的情况下,她引以为傲的演技业已开始露出破绽。 是的,她的手微微发着抖,但那不是因单纯的恐惧而生,相较之下,愤怒才是主导其言行的根源。 只缘存着一腔油然而生的义愤,女子的脸上才显露了往日极少流露的清明。 将这兴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