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贵干?可是朝廷又有何公务下达?” 王麻子呸了声吐掉嘴里的鸡骨头,手指头伸到嘴里抠了抠牙缝,朝炕下吐了一口,三角眼斜了对面一脸忐忑的里正后,这才边擦着他油腻的肥手边不紧不慢的说道:“本捕头过来自然是有喜事传达。宫里头的贵妃娘娘诞辰将至,皇上口谕,普天同庆,你说这不是大喜之事是什么?” 里正的一颗心顿时犹如被灌了冰凉刺骨的冰水,八月的天里却拔凉拔凉的,他僵硬的扯出抹笑意:“那不知……不知贵妃娘娘大喜,咱老百姓要出多少的撒花银?” 王麻子笑眯眯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当今圣上仁厚爱民,又怎会为难咱老百姓?不多,也就二两银子。” “可是每户?” 王麻子笑了:“怎么可能,是按人头来算。” “人头算?!”里正失态的喊出了声,察觉到对面王麻子顿时拉下的脸,不由忙连声解释道:“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能为贵妃娘娘出点心意咱老百姓都与有荣焉,只是,只是王捕头您也知道,今年的年岁不好,老天爷他不赏脸,庄稼地里的庄稼都……” “这些话你不妨留着去跟县太爷说去吧。”王麻子不耐烦的一挥手,冷笑:“正巧牢房里那波反贼就要秋后问斩了,等将这帮子牲畜拉出去砍了脑袋,倒是将牢房给空出了一大半来。反正咱县衙的大牢倒也宽敞,想必装下一个小小村子里的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王麻子威吓相逼,里正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将家里仅有的五两多点银钱全拿了出来塞给了王麻子,连声哀求:“望王捕头大人大量,能再宽限我们两日,到时我们一定将银钱凑齐,决不会让捕头大人和师爷大人为难的。” 王麻子掂了掂手里的银两,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不太情愿道:“罢了,本捕头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都是乡里乡亲的,就多宽限两日吧!”不等那里正再次感谢,他又忙道:“两日后我会再来的,若届时银两收不齐,那就休怪我王麻子不讲情面了。” 里正连三保证,一定一定会收齐的。 王麻子带着人走后,那些躲在家里一直提心吊胆的村民们这才敢走出门急急来到里正家里,询问根由。 当听得朝廷又要收银钱每个人竟要二两之多的银钱时,闻得噩耗的村民们差点没晕过去,整整二两银钱,他们要如何去凑?往日庄稼丰收还好,缩衣紧食也能勉强应付过去,可如今这天灾人祸的,朝廷不但不加以体谅反而变本加厉的来剥削他们压榨他们,这不是要老百姓去死么? 想起再过一个来月皇上的千秋节想必官府又得来收银钱,去年是收了一两,可今年……光贵妃的诞辰就收了二两,那么今年皇上的千秋又岂会低于二两? 这日,东山村的老百姓多数都没有回家,却是满脸悲苦的留在里正家里,更有些被沉重生活负担压折腰的汉子跪地痛哭,求里正想法子帮帮他们,因为他们家里真的是再也拿不出多余的银钱来了。 里正哪里能有什么法子,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被压榨的老百姓罢了。 里正转过脸抹了把脸,他万分沉重的说道:“我知道,现在咱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天灾有,人祸也有,谁让咱们赶上的世道不好?可哪怕世道再不好,咱能活下,还得继续活着。” “活?谁不想活?可谁给俺们活路了吗?”一个汉字愤声垂着地,声嘶力竭中带了丝惊惧:“交不齐二两银钱,俺们就得去县衙大牢里蹲着!那县衙大牢哪个不知,从来只有进去的,可曾有见过出来的?” 里正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老百姓也颓丧的垂下了头,想起未知的将来,各个脸上都充斥着茫然和一种被生活逼到绝境的麻木。 “都怕啥?在这混乱世道里咱东山村能平平安安到今天,是怕来的么?不过一个难题罢了,咱齐心协力想法子去解决它就是,惧它做啥!”这个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陡然响起,这掷地有声的一句在这当口仿佛带着安定人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