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灼烫惊人,她微一挑眉,手指轻柔地抚摸下去,果不其然,所到之处,一片烟烧火燎。 这是憋了多久了?殷染还想算一算上一次床事是什么日子,却被他恶狠狠一口咬在了肩头,痛得她叫了一声。 “想什么?”少年的眼神好像可以吃人,凶恶底下却全是脆弱的恳求。 她一刹那就心软了,这一刻,至少这一刻,她的少年,回来了。 *** 那一晚做到后来,她自己先晕了过去。说起来是很没脸面,也可能是睡着了呢? 她这一句猜测却换来少年更加愤怒的眼神,“睡着?这都能睡着?!” 此刻天已大亮,段云琅不知为何没有出门,守在房中陪着晚起的她用午膳。她掠了他一眼,忽而幽微莫明地笑了:“那就是你长进了。” 这分明是一句夸奖,可段云琅听了就是没法高兴起来。好像殷染总有这样一种本事,能把任何好话都说得酸不溜秋的,你以为是夸奖,其实是嘲讽。 殷染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扑哧笑出了声,“逗你一下嘛,是真长进了,真的。我都……” 我都被你弄晕了。 饶是她再如何胆大妄为,这句话她也说不出口,非但说不出口,简直要臊到地上去了。段云琅抬眼望去,只见伊人容姿婉然,霞飞双颊,秋水澄澈的眼眸微笑地凝注着自己,他只觉心魂都要荡漾开了,什么龙靖博、什么高仲甫,全都成了放屁,他情愿死在这个女人的床上,他过去是这么想的,他现在还是这么想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得以在她面前展露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撑下去,赢了,她是你的;输了,她也能好好的。 段五,你是个男人,你不是那个要靠女人出主意的小孩子了。你要保护她,免她流离困苦,予她平安温暖,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没有人能碰她,她是你最珍贵的那一根软肋。 段五,撑下去。 ☆、第158章 第158章——心非金石(一) 段云琅走得悄无声息——至少对殷染来说是这样。; 殷染也要花一些时日,才明白他是真的不见了,而不是去了别处歇宿或忙上了什么别的事情。到了第五日,她看着一脸寻常表情在堂屋里走来走去的刘垂文,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段五不见了一般,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傻子。 “殿下去何处了?”她倚着内室的门开了口,梁帷在她身侧浮荡,带起轻微的风声。 刘垂文停了步子,皱了皱眉,“您不知道?” 她打量着他的神情,慢吞吞地道:“我该知道什么?” “殿下去陕州了啊。”刘垂文漫不经心地道,“初三日就走了。” 过了许久,刘垂文没有听见回话,终于感到了些不安。他回过头,殷染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表情僵硬。 刘垂文脑中掠过一道白光,“殿下难道没有跟您说?!” “没有。” 殷染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然后回了房间。 她在里头呆了一整个下午,到晚膳时才出来。 她冷冷地看着刘垂文,“我需要殿下这段时日处理政务的所有档案,还有一张舆地图。” 刘垂文呆住,“这,这怎么能给您看——” “那我自去中书门下找他们要?”殷染笑了一下,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反正托殿下的福,我已识得程相国了。” 刘垂文只觉自己在殷娘子面前根本占不到半点上风:她太冷漠,太精明,太强势了;而最重要的,她将这些冷漠、精明、强势全都变成了嘲讽,她眼神里的高傲能让与她对话的人根本透不过气来。刘垂文有些迷糊,自己过去怎么就觉得殷娘子好亲近呢?她分明浑身都是刺。 刘垂文讷讷地应下,转身要走时又被殷染叫住:“有谁同他一道去陕州了?” 刘垂文摸了摸后脑勺,“颜公子,他官阶低,没人注意。此外……殿下带上了三千禁军。” *** 殷染其实全然不知刘垂文把她看成了多么可怕的样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