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大叔看了看她的脸色,又看看门外的人:“小两口吵架啦?” 唐楚黑着脸瞥他一眼,大叔没看见,转身把外卖盒子送到餐桌上,一边念叨:“真是的,姑娘腿伤成这样不能动,居然还去外地,把她一个人丢家里天天吃外卖没人照顾,是不是男人啊!” 门外的人也没吭声。 大叔走回门口,门外的人侧身给他让路,被大叔狠狠瞪了一眼:“给钱!十五块!难道还要姑娘付账吗!” 他乖乖掏出钱包,递给大叔十五元:“麻烦您了。” 大叔拿了钱走了,剩下门内门外两个人面面相觑干瞪眼。 这位不速之客名叫高屾。 如果一定要问他和唐楚的关系,她会称他为:爸爸的女朋友的儿子。 倘若不是因为爸爸和高阿姨名下都有各自的公司,结婚有很多理不清的麻烦,他早已和她在一个户口本上了。 昨天爸爸给她打电话,感慨了一下他明年就五十了,和高阿姨在一起这么多年,两人终于决定把证领了坐实名分。正好下个月是他生日,爸爸打算和高阿姨一起做寿,顺便把家里亲戚们请到一起聚聚,让她也回家参加寿宴。 下个月她腿上还打着石膏,当然没法回去,于是拒绝了,也没有解释原因。 爸爸肯定要伤心了。自从初三时妈妈去世,她就和外婆一起生活,爸爸和高阿姨在一起之后她更少回去,父女俩还不如普通亲戚来往热络。 结果今天高屾就找上门,这是来当说客的节奏? 谁要跟你兄妹一家亲,呵呵。 ☆、第2章 香菇炖鸡 唐楚的拐杖横在玄关过道里,一夫当关,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你不是在上海吗?来这儿干嘛?” 高屾对她的残疾造型似乎并不惊讶:“换工作了,跨城搬家,叔叔让我先在这儿落脚。” “这是我……” 她想说“这是我的房子谁同意你来住了”,转念一想,房本上写的是爸爸的名字,钥匙也是爸爸给的,他想让谁住就让谁住。爸爸对高屾视如己出,将来继承权归谁还不好说呢。 不但爸爸要变成别人的爸爸,连仅有的小房子都要被抢走一半! “你在哪儿上班?金融街?不嫌远?” “不,在北四环。放心,我不会住很久的,安顿好了就搬走。” 城北是科技企业集中区,她想讽刺他一句“被银行炒鱿鱼啦?”,忍住了没说:“那干嘛不住公司旁边的酒店?” 他看了她腿上的石膏一眼:“削减非必要开支。” 唐楚被他噎住了。 虽然长途跋涉风尘仆仆,他的外表却依然一丝不苟,还是那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装b范儿。 他一手扶着防盗门:“我们真的要站在门口讨论这些问题吗?能不能让我先进去?” 晚饭时间,楼道里飘来邻居家做饭的香气,是唐楚最喜欢的糖醋味儿,引得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邻居真讨厌,顿时什么气势都没了…… 她想起餐桌上还有一盒米线外卖,收回拐杖往餐厅走:“楼下的房间和卫生间是我的,楼上归你。我的电脑在客厅里,厅也归我。” 高屾关门进屋,玄关挂着的一串风铃打到了他的头。他弯腰绕过,观望了一下屋内格局:“厨房呢?” “厨房我不用,随你便。”唐楚在餐桌坐下,打开外卖盒。 成都小吃的米线还是老样子,整只没切的香菇,三两块鸡骨头架子,塑料口感嚼不烂的米线,汤面飘着一层灰白色的浮油,看起来就像一碗刷锅水。 没办法,成都小吃只有这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