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离开。 傅铮这才重新睁开眸子。 草原上的人就是热情,时不时又开始高歌了,有些吵。傅铮皱了皱眉,吃力的坐起来。他靠在那儿,从怀里摸出一粒珍珠。这粒珍珠靠在他心口的位置,冰冰凉凉。他受了重伤,现在这珍珠自然也破损了些。 傅铮拈在指尖,定定看着,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第 96 章 萝珊放完牧回来,才知道自己救上来的那个男人走了,不仅骑走他们家最快的一匹马,还顺走了一匹当成备用,真是够无耻的! 萝珊骂完,又不服气,这人有这么着急么? 看到桌上留下来的几片金叶子,她哼了一声“谁稀罕”,有些埋怨,却又有些担心。傅铮那么重的伤,萝珊很怀疑他骑马随便受个颠簸,那骇人的伤口就会迸裂开,说不定他就那么死在茫茫草原上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皱了皱脸,她跺脚对阿爹说:“阿爹,他伤还没好呢,你怎么不留他啊?” 阿爹抽着水烟笑:“他说想要回去呢,怕家里人担心。” “家里人?”萝珊摇了摇金叶子,小声嘟囔道,“肯定是他的夫人。”又不住好奇:“阿爹,你说,傅铮已经长得那么好看了,那他的夫人得多美啊,能让他这么心心念念,不顾身上的伤就赶着回去……” 这个问题她问过傅铮的,可傅铮当时什么都没答,只沉默的对着毡房顶,那双好看的眸子深深。 如今,这个答案再也没人知道了,萝珊忍不住叹气。 …… 且说梅茹一行从京城出来,北上到了泗城遇到太子。这次辽军反扑,太子弃守关口而逃,一路逃到了这儿才停下来。 众人先去拜见太子。梅茹自然也要一齐去。她如今对那太子是恶心至极,一想到去年夏天半漪园中的那道龌龊身影,梅茹浑身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恨不得捅他一刀。 幸好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色太子做不了什么,不过是隔着众人打量了梅茹一眼。 只这猥琐一眼,都让梅茹觉得难受,垂在身侧的两条胳膊上俱是鸡皮疙瘩。一时间,她又庆幸太子这次不随他们一道去会辽河,否则这一路梅茹都要小心防备、提心吊胆。 这日夜里,使团一行还是要歇在泗城驿馆。 既然是歇在太子眼皮子底下,梅茹便将匕首压在枕头旁。已经夜深了,她却一点都睡不着,耳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梅茹的心就会跟着紧紧一跳。她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浮现那道龌龊身影,挥之不去,简直成了她的噩梦! 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梅茹心里压抑,她徒然睁开眼。 夜幕沉沉,上回她这么无助,还是傅铮救的她。他将她死死抱着,拥在怀里,身上还有微凉的酒意。 想到那个人,梅茹忍不住叹了一声。 明明她厌他的,恨他的,还恨的咬牙切齿,却还是为他掉了泪。现在,梅茹已经不哭了,毕竟自己也曾经死过一回,她只是觉得莫名难受。 好像傅铮这么突然一死,她满腔的恨意、怨愤、敌视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又该往哪儿走。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堵得有些疼,又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整个人飘忽而昏沉,很不好受。 这一世,梅茹原本不想和傅铮牵扯上关系,她躲着他,避着他,甚至还想撮合他和二姐姐,更不想欠下他任何情分,偏偏事与愿违,她欠了他很多。如今傅铮死了,而她却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一想到傅铮离京那日,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梅茹便愈发堵得慌。他是一个要征战沙场的人,他那么想听,就想听她说一句……如果她当时说了,梅茹现在也许不会这么自责。 这种遗憾,真的是天人永隔,永远都弥补不了。 光是这么一想,梅茹头又疼了,疼的像是有根银针刺穿太阳穴,还很钻心。 …… 翌日,使团离开泗城前往会辽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