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效忠我的祖父元曦容,只有两部听命于突厥王。这块调兵虎符非但能调动五十万铁骑,还能号令六部勇士。祖父临终前将虎符传给了我,突厥王几次三番想要从我手中夺去,却又不敢伤我性命,所以一直都没有成功。这件事只有皇后知道,而皇上不知道。突厥王这次把妍歌送来,也是想借齐国之力对抗六部。” 那皇上岂不是成冤大头了吗?我暗自唏嘘,由衷道:“说到玩心眼,果然还是皇后娘娘更胜一筹。” “你是东宫幕僚,倘若与我联姻,我自然而然也就站到了太子那边。”元君意放开我,俊脸上浮起一丝讥嘲,轻嗤道:“皇后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不错。” 我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说得不错,所以我绝对不能嫁给你!” 眼底急速闪过一道锋芒,元君意一瞬不瞬地将我望着,笑意丝毫不减,“哦?这么说来,你不想让太子即位了?” 我暗叫不妙,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淡定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不喜欢我,我也对你没意思,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盲婚哑嫁毁人终身,即便你我勉强凑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在我看来,政治是政治,婚姻是婚姻,这是既然不同的两码事,我绝不会为了政治而牺牲婚姻的。” 他似真似假地点头,道:“说的不错。” “那……?” “放心,你的心不在我这儿,我当然不会强迫你嫁给我。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天色不早,我该去太和殿了,免得皇后起疑,告辞。”他向我点头示意,便拂袖扬长而去。 我呆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耳畔反复回响起最后的那两句话,心里总觉得有些许异样,却又说不出为何,不由颇为纠结。 *** 十一月中,大兴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大雪纷纷扬扬,直下了三天方才渐渐止歇,皇城内外,银装素裹,满目素白。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吹落屋檐上的积雪。天边铅色的云沉甸甸地压下来,天地间满是肃杀之气。 征宋大军终于凯旋而归,皇上下令犒赏三军,并亲自率领文武百官至南门外迎接。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破云层,照在雪地里,分外耀眼。未几,旭日东升,朝霞灿若锦绣,布满天际。 南城门外,皇上端坐台上。他虽然形容消瘦,精神却已是大好,脸上也有了红润之色,再也不见之前的憔悴枯槁。 有一骑从远处飞驰而来,禀报道:“启禀皇上,晋王大军已至城外三十里,一个时辰之内便可抵达南门。” 皇上笑着道好。 我静立在百官之首,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早已扑通直跳。 当日,送他出征的情形仍历历在目,转眼已然阔别三月。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与万千思妇一样,数着月亮圆了一回又一回,期盼征人早日平安归来。 当听到那名士兵说出“晋王大军”四个字时,耳根子竟隐隐发烫起来,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语。起先未曾觉察,而今却惊觉思念竟是如此汹涌,如潮水般袭来,一刻不停地拍打着我的心房。 不多时,大军浩荡归来。马蹄笃笃,顷刻间若有松涛万顷,写着烫金“晋”字的战旗迎风招摇,气势磅礴。 为首之人正是傅惟,他仍身着玄铁铠甲,一柄长剑傍身,从容不迫地拜下,朗声道:“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奉旨伐宋,鏖战三月,幸不辱命,如今旗开得胜,凯旋归来。”杨夙和秦虎紧随他身后,几人分别简单地向皇上陈述战报,在场官员皆是拊掌赞叹。 三月未见,他好像变了,却又好像没变。战场的洗礼,使他举手投足间多了几份干练,于温文之外更显沉稳。 皇上捋须笑道:“好,朕的好儿子,大齐的好儿郎!随朕回宫,朕要重重地赏你!” 傅惟道:“父皇,宋容书在投降时,曾应允将其妹容华公主先给您。这次,儿臣将容华公主一并带了回来。” 皇上点头,康公公道:“传容华公主。” 一辆精致华贵的玉辇停在三军之中,显得有些突兀。北风间歇拂过,垂落的流苏随风轻轻荡漾。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在丫鬟的搀扶下徐徐步下玉辇,仿若瑶台仙子降临人世。 一袭水烟蓝罗丝长裙分明是江南样式,衬得她身段玲珑有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