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青州大营的内奸,往外头泄露了不少的情报,此人不除怕是东南沿海一带的祸害!” 魏琪却是忍不住双目含泪一阵唏嘘,“这回你们定是因为保我才放了他,我爹爹怕是要受牵连的吧?想当初,我觉得他长得还行,性格也温和,一度还想嫁给他来着,谁知道这人竟然包含了狼子野心!“ 裴青回过头来温言安慰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年纪还小,以后见识广了视野开了,这些过往就不值一提了。昨夜大营当值的都是指挥使大人及我的心腹,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的,现在查出内奸其实比抓到他更要紧。“ 他拽了一下魏琪的发辫,笑道:“你便是我的亲妹子一般,这回没有擒拿住他,下回还有机会,你的性命却只有一条。为了这件事已经死了太多人了,我也委实不愿再见大人为你忧心,才做主放了他。即便有事,也自有我担着!“ 魏琪眉舒目展,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我现在知道珍哥为何对你另眼相看了,你该手辣的时候毫不犹豫,遇着事也敢挺身而上,你俩的性子真是一般模样,说不定前辈子也是夫妻呢!” 这时已渐近午时,一轮白日高高地悬在天际,黄花溪的雾气也渐渐消散,明朗朗地照在小径上。裴青虽然没有捉住谢素卿,但是终究除了军中隐患,想到珍哥心里更是欢喜,连脚下的步子也欢快了一些。 塘坊镇一处贫家宅子前,一个披了大斗篷的妇人扶着一个婆子的手打开了房门,走过光秃秃的院子,一间正房里也是寒酸的紧,除了几条杂木板凳就似雪洞一样干净。妇人去了大斗篷,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大爷,我过来了,你在这里吗?” 屋中静寂了一会儿,好半响才听隔壁厢房传来“吱呀”一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妇人眼睛一亮,嘴里却不禁骂道:“贼汉子,叫街边的小子带了一句口信就想叫我从此跟你浪迹天涯,你倒是想得极美?” 男子正是谢素卿,闻言也不由双目含笑问道:“你不想跟我来,却挽着大包袱小包裹做甚?难不成是想要搬家?” 妇人正是甜水井巷子的曾闵秀,她瞪着一双美目啐道:“有个贼人偷了我的心,我再不跟着过来,恐怕什么都不曾留下了。” 谢素卿长臂一伸,将头颅埋在女人的肩上,微松了一口气道:“现下我只剩下你了,出了这个城之后,连名字身份都要舍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故里。你可要想好了,日后要是后悔了都没有地界去买后悔药!” 曾闵秀心内一片温软情意,“我这辈子吃过好的,穿过好的,也做过几件离经叛道的事情。现在老天爷送了我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过来,且容我放肆一回,就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吧!” 两人正在浓情蜜意,守在外边的丁妈妈伸着脖子笑着打断道:“姑娘与大爷以后有的是机会情话绵绵,不过还是趁了这会还没有关城门,赶紧坐着马车出去吧!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你们齐齐去过小日子吧!” 谢素卿眉毛一皱,低声道:“你怎么把这个老鸨子也带来了,她舍得放你走吗?” 曾闵秀来不及跟他解释丁妈妈只是她雇来当门面的,只得小声说道:“丁妈妈有个十来年的老相好,是守城的城门官,要是有人封锁了城门,怕是只有他才能放我们出去!” 谢素卿满脸诧异,却又按捺不住心头的欢喜道:“倒是免了我的一宗麻烦事,我还想着咱们怎么不惹人注意地出城门呢!” 两轮小马车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辚辚地走着,丁妈妈坐在外面和车把式有一句无一句地搭话。曾闵秀紧紧抓住身边男人的手,看着那人依旧粘了满脸的络缌胡,隐约知道这人怕是惹了天大的祸事,从今往后就要浪迹天涯,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阵阵欢喜。 马车在离南城门口最近的一个茶窠子停下,却见门囗果然有官兵在细细盘查,丁妈妈径直去找她的那个老相好。 过得了不一会儿,就见丁妈妈喜滋滋地走了回来, “大姑娘,你说运道真是好,刚刚我去找我那位老哥哥,不巧今日不该他当值。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就看见咱们家二姑娘的姑爷正打头站着,带了一队官兵在那边查人呢!我赶紧回来叫你去拜见一回,兴许说着话就放咱们出城了呢!” 曾闵秀心里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