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秦栀再次用兜帽遮着自己的脸,闭着眼睛靠着车壁,她好像要陷入睡梦之中了。 而元极也没有说话,尽管隔着一层兜帽,但秦栀也有所感觉,他在看着她。 应该是一种琢磨不透的眼神儿,兴许也有一些复杂。 不过,秦栀并不想去猜测他的眼神儿,他这个人猜不透看不透。 人,还是应该和单纯的人在一起比较轻松,最起码不用整天费尽心思的去猜测对方的心思,太累了。 马车匀速的前行,穿过主街,然后回了南郊。 到了别院前,马车停下,秦栀也在同时睁开眼睛。 抬手将头上的兜帽拂下去,她看也没看元极,便起身走出了马车。 与乔姬踩着台阶进入别院,然后便快步的返回了居住的小楼。 在楼上换下繁复的衣裙,将头上的钗子都解了下来,她才长舒一口气。 元烁的订婚礼也结束了,她该回朱城了。但事实是,这不是她说想走就可以的,这事儿,暂时来说是元极说了算。 此事也不该如何说,单是想想和元极说话,她就头疼。 不出小楼,她便又坐在了窗边的软榻上开始看书,这是最能找到宁静的法子了,看书忘千愁。 这书一看便是一天,晌午的饭也只吃了几口,乔姬也是赞叹第一次遇见秦栀这样的人,看书也能看的走火入魔。 秦栀不置可否,兴许她这还真是走火入魔了。 夜幕降临,侍女上楼来燃了琉灯,房间里也亮了起来。 借着灯火的光亮看书,秦栀仍旧沉浸其中。手里的这本很快就要看完了,若是到时她不能离开帝都,那就去姚清和那儿再借几本。听他言辞之中的意思,他家中藏书数不胜数。 就在她将手中书翻页时,侍女再次上了楼来,“秦小姐,世子爷要您过去。” 闻言,秦栀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她缓缓的扬起下颌,“有没有说什么事儿?” 侍女摇头,“来人不曾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放下书,她思虑了片刻,随后起身,将披风裹在身上,缓步的下了楼。 楼下,乔姬正在擦拭她的赤埙,瞧着秦栀下来,她看着她,不由道:“小栀,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看向她,秦栀摇摇头,“我没事儿。”说着,她举步往外走。脸色不好?即便真的脸色不好,也是被元极给吓得。 朝着书房的方向走,秦栀的脚步不快不慢,不知元极到底要找她做什么。不过,他再敢对她无礼,别怪她翻脸。 书房近在眼前,灯火明亮,一扇窗子开着,似乎并不在意夜晚这外面的冷空气。灯光从里面泄出来,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兴许是因为那里面的人,他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走到门前,守在外的甲字卫打开了房门,秦栀顿了顿,随后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里,元极坐在书案后,随着她走进来,他也将最后一封密信处理完了,正装进信封里。 抬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