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同糨糊去了连家,江梦娴看见司天祁在跟老爷子下棋。 听见她们的声音,他回头来她们,带着一双江梦娴这儿淘汰下来的二手人造眼角膜,视野清明,目光贼准。 当初他骗了江梦娴,进医院的时候他只是受了重伤,挺过来了,可他还是死遁而去了,连家抹除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以连祈之名,让他正式上了族谱,住进了连家。 活人不能捐眼角膜,捐了江梦娴也不一定会要,所以对外的消息是他已经死了,而且临死之前捐了眼角膜。 又因为支教没有工资,他兜里没钱,人造眼角膜又太贵,随便一个也要几十万,质量好的那得上百万了,所以就只能委屈一下,用江梦娴不用的二手人造货了,勉强能看,已经万分知足了,现在连家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朝九晚五很平静,还和司家那边接上了头。 司家只是以为他当年大难不死,只是毁了容,后来被生父家族找到,现在才来认亲。 总之,他现在只是连祈,鬼狼司天祁已经彻底消失了,那场地震,将这段孽缘彻底了结了。 连羲皖被雪藏的第十年,江梦娴的内心万分平静,似乎已经做好了终身孤独的准备。 她这一代若是看不见他醒来,她的下一代,还将继续奋斗,总一天,他会醒的。 得知他会醒,她泉下有知,也会幸福的。 可能连羲皖会怪她绝望,可这是她能给他的唯一了。 这一年,项目有了些进展,乳牙干细胞项目有所突破,进入临床试验之中,可惜,效果不太好,真正投入使用还是为时过早,还是需要时间。 也是这一年,糨糊都十六岁了,早已经结束了伊顿公学的学习,进入了世界排名前五的知名高校读书,并且已经开始攻读博士学位。 这速度对于一般人来说,是顶天的快,可对于她这个变态的家族来说,只是常规操作,甚至发育还有点晚,这还是在江梦娴的强烈要求之下,才放缓了速度。 她还是个孩子,需要和同龄人一起,才能健康的成长。 她起码得有个初恋什么的吧……早早地让她拿学位毕业进家族企业工作的话,共事的都是些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油腻大叔,还初恋个屁,那叫被占便宜。 可惜,糨糊眼光颇高,同龄地看不上,看得上的不同龄,初恋问题一直搁置,她一心只想学习,不停地考证拿证,网店都不管了。 曾经那个让江梦娴十分看好的博瑞,这些年倒是时常还有合作,可奈何糨糊一直在海外求学,凑不到一块,愁死了。 也是这一年,江梦娴带着糨糊和连羲晚挖开了他们十年前埋下的时光罐。 当年埋下这个东西的时候,江梦娴就已经知道了连羲皖的病情,可还是强忍着悲痛,埋下了这个时光罐。 本想,让连羲皖给自己留点什么念想,可惜,他并没有表示。 十年了,大家都快忘记自己曾经埋了什么东西,江梦娴只记得连羲晚放了好多好吃的。 “球儿,你来开,待会肯定会很臭,吃的都坏了!” 江梦娴招呼一边的连小球道。 十年过去了,连小球从曾经那个沉默寡冷着脸的小少年,变成了惜字如金的冷脸青年,沉默地拿着锄头,挖开了他们埋罐子的地方。 江梦娴的另外两个孩子在一边起哄。 二十六岁的连小球已经完全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