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拿出来就不拿出来吧,这小子爽直,肚子里有话存不住,尤其是当着这几个老铁,他就呜呜囔囔地说了,说是这酒店里有个,就是不舍得拿出来。 韩春端起酒杯,很痛心似的,有气无力地说:“好了好了,咱们喝了这最后一杯酒,各人走各人的吧,人家还有小蜜,弟兄们就别给人家碍事了。” “不是不是,”比起这些弟兄们来,就是孙成嘴笨,他知道说不过大家,一旦想解释就紧张,“我刚认识,正热乎着,怎么也算是新婚吧——呃——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子……呃——朋友妻不可欺,你们又不懂不是——”孙成要面子,明明眼前这个还没捞着,他居然敢吹嘘说“新婚”。 “你没听刘备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和手足哪个重要你分不清啊!你要是觉得衣服重要,明天我去给你买身名牌,你剁只手给我。再说这也不是衣服啊,至少不算正装吧,也就算根领带啊什么的。”李时道。 韩春插嘴说:“连根领带也算不上,领带还能戴出来让人见,你这也就算双一次性鞋垫,臭鞋垫子,好意思拿出来给人看吗!” “得得得……”周炳强像只土狼似的插嘴说,“我听出来了,肯定是丑得没法看,不好意思拿出来。” 孙成是个爽性人,经不得别人激他,翻出相好的电话来,大声叫道:“娇娇啊,我在305,你过来坐坐吧……”打完了电话,有些得意地把兄弟们挨个乜斜一遍,警告道,“说好了,只准看,不准摸,小心受伤,她指甲长,好抓人脸呵!”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拿手摸脸,脸上有一道不明显的年轻伤疤。 一会儿“笃笃笃”敲门,娇娇不但来了,还带着她的一位好友。好友姓冯,叫什么来着忘了,反正是个姓冯的妹妹,长得很漂亮。 这酒店因为业务忙,同时外欠比较多,就专门设立了一个清欠小组,组员全是漂亮精明的小姑娘。用漂亮小姑娘的原因,不外出于怀柔的考虑,即使去要账,也不能硬来,不能得罪了客户,最好的结果是既把欠账要来了,客户还很满意,下次依然光临。 至于小姑娘们用什么方法去要,老板一般不去硬性规定,反正要上钱来提成很高,你就是为这牺牲色相,只要自己觉得值,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娇娇和冯妹儿专业清欠,其他什么活儿也没有,比较自由清闲。 别看冯妹儿整天吊儿郎当,业务比任何人做得都好,为什么?因为她跟一个叫苏小成的黑社会很密切。到了人家那里能使用色相就稍微让人家沾点儿便宜,实在碰上难缠的甚至占了便宜不办事的,那就让苏小成给那人打个电话,对方一听是苏小成,没有不立即吓得脸色灰败,加倍偿还的。 俩女孩子一进来,立即满桌子欢腾,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当真有葱花的味道,葱花身上还满是水,扔进滚油锅里,这下炸锅了。都站起来迎接,其实目的是希望她们过来我身边坐,近水楼台先得月,干什么都方便。 孙成怕兄弟们趁乱打劫,为保护“嫂子”起见,不等大家落座,抢上前去抚着娇娇的后背介绍说:“这是娇娇。”又色迷迷地看着冯妹儿,“这个妹妹怎么称呼哇?” 娇娇介绍说:“这是我的同事,冯——” 不等她说完,那俩家伙已是等不及了,纷纷叫着“冯妹儿”,过来争抢,要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如果是娇娇一个人进来,管他“嫂子”不“嫂子”,弟兄们照样瓜分。现在有另一个陪同,“嫂子”的面子可以暂且保留。而且在兄弟们看来,冯妹儿更漂亮。 独独李时对冯妹儿不感冒,在他的审美里,最烦这种长相的女人。冷眼一看,大美人,细细端详,确实五官端正,面相甜美,脸带笑意——坏就坏在甜和笑上,嘴角老是漾着笑,再看看面相很甜,这就如同糖水里放味精的效果,肯定很恶心。 偏偏周炳强就喜欢甜的,还说出来了,夸奖冯妹儿,腆着脸说:“你们别叫她冯妹儿,你们看妹妹长得这么甜,该叫甜妹妹。” 李时被周炳强那烧饼脸给弄得一阵恶寒,在心里说:“这小子见了女人骨头都软了,甜,甜个狗屎,糖尿病的尿甜,喝不喝!” 在弟兄们把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冯妹儿身上,孙成又放松了警惕时,李时乘机拉着娇娇坐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