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被一个警察拽着胳膊拉到屋里,那两个协警立刻迎上去,手里拿着一叠纸盖在他的脸上,然后用拳头狠狠地打脸,俩人轮换着打了一阵,李强的整张脸胖得就像用气吹起来的一样。 李时看看身边这五个乡亲,刚才还觉得他们的脸胖,现在跟李强的脸比起来,他们脸上的肿明显消了很多。 打完脸,俩协警又把那叠纸按在李强的胸口,还给他戴上一个口罩,然后用一个皮锤猛击他的胸口,打了十几下,李强脸上那个白口罩变成红的,李时这才明白,感情他们打人都打出经验来了,知道会打得人吐血,戴口罩就是防止喷一地血,老手,真是老手! 等到李强脸上的口罩都让鲜血洇透了,协警这才停止捶击,其中一个拿来一只皮鞋,另一个撩起李强的上衣,协警用鞋底狠狠抽打他的脊梁,李强此时就像一只毛毛虫被浇上一壶开水,那个扭曲蜿蜒,看得出相当痛苦,李时的感悟又加深了一层,原来口罩的功能不止于防喷血,还能起到静音的作用,省得嫌疑人发出鬼哭狼嚎之声。 抽完脊梁,眼看李强疼得站都站不起来,一松手就滚翻在地,俩协警又照着他的腰上、胯子上狠狠一通踹,直到看他奄奄一息,俩协警看来也相当累了,这才给他打开铐子,把他架过来,扔到铁栅栏里边。 几个人赶紧扶住李强,把他脸上的口罩解下来:“李强,李强,你没事吧?” 李强眼珠转了转,看看周围这几个乡亲,刚才无论被打得多痛苦,无论怎么垂死挣扎,可他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掉,现在见到乡亲,再也忍不住,两颗大大的泪珠滚出来。 看到李时,他的眼珠不转了,定定地盯着他:“李时,想办法跑吧,路上我听他们说了,准备把你弄残,跑吧,跑不了大不了一死,也比残废强!” “强哥你放心,我没事!” “还说没事!”李强挣扎着情绪相当激动,“我不过拿根棍子照了照王建昌,就被他们打成这样,你把王建昌打成那样,他们能放过你吗?你忘了王家有五虎,派出所这一关你就是能过得了,那四个老虎回来你也活不成,还是跑吧!” “你真把王建昌打了呀!”那五个村民听到李强的话,这才相信。 “不用跑,没事!”沈嘉瑶也安慰李强,她看看那些坚固的铁栅栏,“再说这里边也不是那么容易跑出去的,今天上午这里不是放出去一个人吗,我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让他打那个电话求救,只要他打了电话,相信周峰很快就乖乖地放咱们出去的。” “你就那么肯定人家能来救你?”李时问她。 “那是我家里的电话。” “听你刚才的口气,你家里好像很有能量?” 沈嘉瑶冷笑一声:“没多大能量,至少宋治民、周峰之流不敢惹!” 李时一听就感到奇怪了:“既然这样,你当时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还要跑到省城去上访呢?” 沈嘉瑶犹豫了一下,终于实话实说:“家里人不同意我到农村来,为这事闹翻了,我赌气不跟他们联系,现在到了这个状况,赌不起了!” “你肯定那人会帮忙打电话吗?”李时转头问那几个村民,“上午放出去的是谁?” 大家都摇头:“不认识,是外村的,好像是个小偷,因为偷东西被抓住了,小沈承诺只要他打电话成功,出去后给他一千块钱。” “小偷啊!”李时表示有点失望,“这种人不大可靠吧——不过打个电话就能得到一千块钱,他应该受不了这个诱惑吧!”如果真像沈嘉瑶所说的那样,乡长和派出所所长老实了,这事也就好办了,也省去自己好多麻烦。 虽然自己并不把所长和乡长放在眼里,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自从把段发和宋健行那样的角色解决掉,李时的自信空前膨胀,现在就是遇到比宋健行还强的对手,他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一乡之长,和一个乡派出所的所长,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和平解决,就不要再次闹得鸡飞狗跳了。 可是李时用透视眼往所长办公室看去,周峰正在里面打开空调喝茶,并没看出有何动静的迹象,看来那个小偷还没打电话,要不然沈嘉瑶的家人听到女儿有难,肯定没有那么沉得住气的! 周峰喝足了茶水,挥手叫上两个协警,到中间这屋来了。 两个协警把李时从铁栅栏里边提出来,还是那副分明不把他当活人看待的眼神,李时就明白了,周峰他们在路上就决定把自己弄残,现在周峰也凉快过来了,茶水也喝足了,可以开始折磨自己了。 刚才听沈嘉瑶说西边这屋里有电椅,可是李时被推进最西头这间房子,并没有看到电椅,靠北墙窗户根儿底下倒是有一张带扶手的椅子,椅子看起来很普通,不是电椅啊! 贴西墙有一个铁柜子,协警打开柜子,拿出一件沙发套一样的东西,蒙在椅子上,这回李时看明白了,沙发套上连着电线,铁柜子里有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