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面上终是抑制不住地滑下两行清泪,声音哽咽道:“秦苏,我不要,我不要这些,我不要……” 秦苏又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她,“都成年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哭呢。”原想拿出纸巾,结果发现自己没带,于是他只得用手替她轻轻拭去。 哪曾想,舒颜反而越哭越凶,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抽噎着声:“秦苏,我不小了,我会长大的,你以后能不能别拿我当小孩看了。” 满手的泪水,热滚滚的烫开在他手心,秦苏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好,你别哭了,我没拿你当小孩看。” 抽抽搭搭哭了几分钟,舒颜终于有打止的迹象,“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 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舒颜破涕为笑,不以为意地擦了擦眼角,声音虽带着大哭后的哽意,却坚定说道:“秦苏,将来我红了,换我来罩你。” 阳光穿过竹叶缝隙,倾落而下,落在她水汽腾腾的双眸,那里异常明亮,仿佛盛着世间最美好最不容忽视的东西。 平生第一次,有个成年不久,涉世未深,还会当他面哭鼻子的小姑娘,说将来红了要罩他。 明知道可能是孩子气的话,秦苏左胸的某块地方却被狠狠撞了一下,眸底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良久,他才缓缓点了点头,应道:“好。” *** 回到宿舍,想起秦苏说的,他要走了,明早十点的飞机。 舒颜茫然坐在座位,痴痴望着白净净的墙面。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所谓的追逐与陪伴,在猝不及防的现实面前,如此单薄而没有支撑。 在对方有困难时,她一拿不出资金,二找不到人,三想不出办法,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陪他聊聊天。 一如当初,她母亲生病住院时的情景,绝望、害怕、无措,通通袭上心头。 忽然好想快快长大,快些长大,去保护那些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啊。 舒颜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是沈从文先生的《边城》,她翻看了许多次的书。 古朴的小镇,羞涩的翠翠,远走他乡的傩送。 既然小说无法圆满,那就期愿现实能够得偿所愿吧。 她翻开书的最后一页,拔出笔盖,正欲提笔写些东西,又忽然停下了。 都说情书三行,可若是情书,三行又岂够,可除却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其余的又岂不都是累赘。 楚恬窝床上喊:“小颜颜,已经很晚了,快上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