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明长宴越走越紧张,全然忘记自己平时是如何跟怀瑜交流。 有没有经常看他? 看他的时候又是怎么看他的? 是先转身还是转头? 是先开口还是先握手? 稀奇古怪的问题,一股脑的钻进他心里开起了大会,大会开完开小会,心口那处的动静从方才到现在,就没安歇过。 “山路崎岖,要不然,我拉着他的手走?”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的在明长宴的心中冒出。 “以前我也不是没拉过,上一次是怎么做的?好像直接拉住了,又不是大姑娘,还能少块肉不成?” 忐忑犹豫,心如乱麻。 他眼角的余光,不停的去看怀瑜的手,次数多得自己都有点心虚。 但也只是看到手,再往上看,就看不见了。 当然,也不敢看了。 明长宴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出了山口,已经只身庙会人群中。 摩肩擦踵,人来人往,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明长宴叹了口气,突然十分后悔,又想道:“早知道我刚才就拉上了!现在庙会的人这么多,就是想拉也不行了。”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钻进明长宴的耳朵里。 此时,天色已经黑漆漆一片,这庙会之热闹,声音虽响,他却只能听到一半。红红绿绿,华灯初上,明长宴被挤了个踉跄,无奈之下,只得扶着边上的柱子。 道路两旁,吃食许多,面具许多,灯笼许多,孩童许多。 风似的到处刮着跑,尖叫嬉戏,热闹非凡。 一盏灯,出现在他面前。 灯开六瓣,是一盏花灯。卖灯的,是一名少女。 年纪不大,模样讨喜,乖巧伶俐,好话说了一箩筐,央着明长宴买灯。 明长宴笑道:“爱慕能助。我身上没有银子,就是想买你的一盏灯,恐怕都拿不出钱来。” 却不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花灯。 明长宴的心,随着手主人的出现,又无可抑制的狂跳起来。他几乎想捂着脸,狂叹一声:要命! 怀瑜取过花灯,拿在手上。 这灯做工别致,乃是一根细长的棉线吊住,线的另一头,握在怀瑜手中。 明长宴见此,心中一紧,终于找到了话题可以开口,连忙说道:“喜欢这个灯吗?” 怀瑜眼帘低垂,冷不丁将吊着花灯的棉线放在他手中。那根线好似自己有了生命力,七拐八拐,将明长宴的手缠住了。 明长宴抿着唇。 怀瑜肯定地开口:“你喜欢我。” 这一刻,喧闹的大街,突然凝固似的,停在了他的眼中。 明长宴微微一动,手中的线缠的就愈发紧,几乎要将他的手与怀瑜的绑在一块儿了。 怀瑜目光坦然,执着固执地盯着他,向来清冷的眼底,此时隐隐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坦诚。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明长宴被看得浑身发烧,耳鸣眼花,有个答案堵在胸口就要呼之欲出,几番张嘴,却只能尽力呼吸试图让自己重新回到尘世间。 呆愣半天,羞过了头,他鬼使神差地反握住怀瑜的手,回答道:“……言之有理。” 人群骤然流动起来,新鲜的空气灌入二人之间,鼎沸热闹又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