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看了皇后一眼,转身到了里屋,不消片刻,捧出了两个镯子。做工精致,花纹复杂,俨然十分贵重。 皇后道:“把这两个镯子赏给烟少侍。” 后宫中,皇后惯爱赏妃嫔东西,只是这两个镯子,明长宴接过,却也用不着。他收进怀里,拜别皇后,往九十九宫的方向走去。 赵小岚拉着他的袖子:“烟姐姐,你跑错方向了!” 明长宴道:“没错没错,我正要去找怀瑜。” 赵小岚道:“找怀瑜哥哥?他这几日都没空的,祈福大典就要开始,京城内外都在准备,今日若不是姑姑开口,谁能请得动怀瑜哥哥?” 明长宴哎呀一声,面色惆怅,心中叹道:我要是见不到他,那这几日谁来给我恢复武功,真是越着急越多事。 赵小岚道:“烟姐姐,你可有什么急事要找怀瑜哥哥?” 明长宴道:“急,十分急!” 赵小岚:“无论什么急事,也得过完年再说嘛。” 明长宴脚步一顿:“过年……过年,也好,也好罢,我好久没过年了。” 赵小岚当即邀约:“每一年的上元节前几日,京城都要下大雪,咱们去剪窗花吧。我知道有一个人窗花剪得特别好,走走走!” 明长宴被他推着走,一边走一边问:“什么窗花?” 赵小岚道:“阿珺她们玩儿的东西,我不会剪这个,不过我年年都陪她们玩儿!” 节日前夕,明长宴果真再没有见过怀瑜。 他被赵小岚缠着讲‘一念君子明长宴’的风光往事,缠得他不胜困扰。这一日,果真如同他说的,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明长宴体虚,恨不得死在床上,结果一大早,阿珺便伙着赵小岚,把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明长宴虽十分不愿,但招架不住小孩儿撒娇,一磨,他的脾气就没了,任劳任怨地跟众人玩儿起了雪球。 他本想直接出门,被茯苓一把拽了进来,非说他仪态不端着。明长宴被按在梳妆台前,兴致缺缺的被二人摆弄。茯苓替他挂耳坠时,问道:“少侍,我早就想问你了,怎么耳朵上穿了两个耳孔。” 明长宴随意道:“哦,我们家乡的习俗。” 在大月无论男女,皆戴耳坠。明长宴少年时,与伊月有几串相同的耳坠,那是国主用孔雀的羽毛而制,配以宝石、琉璃,巧夺天工,月光下流光溢彩。 茯苓替他上唇脂时,被明长宴推开:“这个就不必了。” 阿珺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件斗篷,精巧可爱,穿在身上,如同仙童下凡。明长宴一出门,阿珺便嚷嚷:“快些!一会儿下起大雪来了!” 他道:“你既然知道下雪,又喊我出来,实在可恶!” 阿珺道:“你在磨磨蹭蹭,我就让段段把你打晕了带过去!” 明长宴道:“来了。” 他心中嘀咕:此女的做派简直与怀瑜那位小祖宗有的一拼! 阿珺玩了雪,双手冻得通红。明长宴不准她继续滚雪球,便提议去赏梅花。赵小岚听罢,双眼一亮,连道数声‘求之不得’。 明长宴对赏花一事,半分兴致都无。偏赵小岚最爱花,也最喜欢花,一到了梅花苑,便撒起欢来。到了隆冬,梅花落在雪地上,别有一番风味。阿珺玩了一会儿就吃不住严寒,缩在段旻怀里,把他当成一个大型的取暖炉子,挂在他身上就不肯下来。 赵小岚披着斗篷,将自己裹在一团毛茸茸的衣物中间,因穿得太多,弯腰都显得十分困难。他一手在地上拾梅花,一手抱在胸口,怀中,以有数十朵落下的梅花。捡了没一会儿,正遇见十三卫巡视。 赵小岚招呼道:“百里!” 百里灯停下脚步,拱手道:“赵公子、公主、少侍。” 赵小岚道:“你们今天还要巡逻?皇姑父没有放假么?” 百里道:“过几日就放了,祈福仪式在即,难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