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哼了一声:“睡不着就把眼睛闭上休息。” 柳况见状,笑了笑,起身告辞。 明长宴无赖道:“我的眼睛也闭不上。” 怀瑜往里面坐了些,皱着眉道:“现在能闭上了吗。” 明长宴哈哈一笑,扯到了心肺,又咳了一声:“你现在可别仗着身子比我好,欺负我。假以时日我恢复武功,我要报仇的。” 怀瑜没说话。 明长宴闭上眼睛,听到他肯说话了。 “我不会学夜莺叫。” 明长宴笑道:“我虽然难过,却也不至于要你个小孩儿来哄。我是伊月的哥哥,才学鸟叫逗她开心。” 话说一半,怀瑜轻轻哼了一声。 明长宴突然改口:“忘了,现在你是怀瑜哥哥了。”他笑道:“好吧好吧,好哥哥,不会学鸟叫,总会点儿别的吧。会讲故事吗,在我的家乡,要是有谁晚上睡不着,家里人就会给他讲故事。” 怀瑜听罢,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便说道:“我没有故事。” 明长宴躺了会儿,觉得自己的伤势好的差不多,理应可以翘个二郎腿,于是他翘着脚,说道:“哎,行吧,你没有故事,我讲给你听。” 他用了一个十分庸俗的开头:“很久以前,有一个十分高的楼宇。非常之高,最高的地方,可以达到九重天。楼里面住着一个脾气很差的小仙子,只喜欢说‘哼’‘哼!’‘烦死了’,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愿意和他来往。他的头发很长,皮肤很白,还养了个脾气跟他一样差的小畜生,除了撅着个蹄子踹人之外没有任何长处。” “小仙子每日住在楼里,甚是无聊。他便将长长的头发放下来,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头发,就能把头发当成梯子,爬上去和他玩耍。” 说罢,明长宴得偿所愿的摸了一把怀瑜的头发。他捏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把玩一会儿,被怀瑜抢了回去。 “后来呢。”怀瑜淡淡的问道。 明长宴哈哈笑道:“后来他就把头发抢回去了!” 他闹了一会儿,药效的安眠作用上来,令明长宴昏昏欲睡。片刻后,床上的人眉头轻蹙,呼吸平稳。 柳况推门进来,脚步骤然放轻,做口型道:睡了? 怀瑜点头,柳况望去,他落在床上的发尾,正被明长宴紧紧攥着。 明长宴在白鹭书院休养了几天,怀瑜日日监督他吃药,喂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难闻不说,还有一股酸味,叫明长宴苦不堪言。 喝完药,明长宴惯例睡去。不消片刻,又被窗外的动静惊醒。他直起身,听到一名少女的声音,颇为熟悉,正是阿珺。 “赵小岚,你在写什么呢?” 明长宴通过窗口望去,原来窗外有一处小院,看建造理应是书院供学生休憩的场所,方才铃声敲了三遍,是为下课,众学生便在此处玩耍。 赵小岚伏在石桌上,一边磨墨一边写字,十分忙碌。 “我在写信呢!” 阿珺坐在石桌的另一头,段段被她按在地上,乖顺地坐着,她手里翻花绳似的,给段段编了个低低的辫子。 “给谁写信?你的离离姑娘吗?” 听罢,赵小岚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我给很多人写信,还有大姐和二姐!还有祝兄!!” 阿珺嘻嘻哈哈的笑他:“你一天到晚哪里来这么多信要写,又要给这个姑娘写,又要给那个姐姐写,好风流哇!” 赵小岚嘀咕一声,说道:“我是、是君子之交。” 阿珺哼了一声:“你是哪门子君子,天天逃课往百花深处钻,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勾栏名妓,哪个不是你的好姐姐?” 赵小岚道:“你不要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