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皆静静地对视着,相顾无言,看着对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不多时,相视笑了笑,同时收回了目光。 抱夏瞧出纪鸢无心寒暄,想了想,便会意的主动道:“主子,到了该吃药的时辰了,外头冷,您今天天还没亮便起了,都折腾一天了,怕是倦了吧,要不,咱们回吧?” 这番话,倒是个极好的推辞,纪鸢点了点头,只有些歉意的冲沈如嫣及陈姨娘道:“今儿个确实折腾了一日,屋子里也无甚准备,正巧,院子里有几株山茶花眼看着这两日便要开了,待花开之时,再请两位姐姐到屋子里赏花。” 对方话都说到了这里,沈如嫣与陈氏唯有笑着与纪鸢告别,纪鸢留在原地,让她们二人先行,只是未曾想到,二人方越过纪鸢走了几步,眼瞅着那沈如嫣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忽而冲纪鸢道:“对了,鸢妹妹,我手中有一旧物,想着该是妹妹之物,本想今日归还,只今日一时匆忙忘了带上,一会儿我让丫鬟福芝给妹妹送过去…” 沈如嫣今日有心与纪鸢寒暄,其实便是为了此事。 旧物? 她的旧物? 那是什么,又缘何会出现在沈如嫣身上,纪鸢百思不得其解。 *** 却说沈如嫣与陈姨娘一道回了原先沈氏的笙箫院,进了屋后,沈如嫣照例回到了沈氏原先的正房,立在沈氏的牌位前对着牌位缓缓说道:“姐姐,方才我撞见了木兰居的纪氏,果然是个仙姿玉色的,比一年前,更招眼了,听说姐夫十分宠爱她…”沈如嫣定定的看着沈氏的牌位,良久,只淡淡问道:“姐姐,嫣儿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眉眼间,似乎有无尽的忧愁。 陈氏立在身后见了,只叹了一口气,不多时走过去搀扶着沈如嫣道:“二姑娘莫要忧思太多了,嫁到霍家,这是已故主子的心愿,亦是整个沈家的心愿,相信,因着主子及沈家的缘故,将来入了霍家,无论如何,公子都不会怠慢您的。” 沈如嫣听了,轻轻蹙眉。 好半晌,收回了神色,知道如今多说什么亦是惘然,又盯着牌位瞧了片刻,冲陈氏道:“霁月姐姐,麻烦你将那个东西寻来,给木兰居送过去罢?” 陈姨娘听了,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道:“二姑娘,那可是主子留下的,当真要归还么?” 沈如嫣淡淡道:“既然不是姐姐的东西,便归还了去吧…” 陈姨娘无法,只得领命而去,进了正房,不过眨眼功夫,便抱了一个小匣子出来,匣子上还上了一把小铜锁,陈姨娘从怀里摸出钥匙,将小铜锁打开,将匣子打开,沈如嫣伸手探入匣子里,不多时,从头来拎出来一块略有些陈旧的白色帕子。 帕子十分简单朴素,面料瞧上去也平淡无奇,不是什么金贵别致的面料,就是一块凌白色的方形帕子,唯一奇特之处便是将帕子摊开,只见在帕子底下一角,绣了一个小小的“鸢”字,似乎昭显着这块帕子的主人是谁。 这块帕子,原是沈如嫣这两日整理沈氏旧物时发现的,经过陈姨娘的述说后,才知,主人正是沈如嫣猜测的那位,木兰居的主人。 陈姨娘说,这块帕子,姐姐一直锁在了匣子里,锁了好些年,是她生前的一块心病。 那个时候,这个帕子的主人才几岁? 沈如嫣只觉得难以置信,可于此同时,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不论这块帕子有何缘故,也无论这里头有没有什么误会,沈如嫣只觉得,该放下了,姐姐都已经过世那么久了,而那纪鸢,也早已经入住大房,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她希望将东西归还,也盼着九泉之下的姐姐能够安息吧。 只是,沈如嫣捏着帕子瞧了片刻,忽而皱了皱眉,不多时,只将帕子拿着置于鼻尖轻轻地嗅了嗅,有些讶异道:“咦,这帕子上的香味…” 说着,只想了想,道:“这么多年了,怎还这般香?” 她似乎记得前几日发现时,好像并没有这样的味道。 陈氏道:“奴婢前几日见匣子一角发了霉点,帕子有些怪味,便将帕子洗了熏了点儿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