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路面上隐隐还有一些水坑,压根瞧不出来前几日下过那阵大暴雨的痕迹。 却说,这日乃是大少奶奶下葬的日子,亦是头七,大少奶奶故去的第七日。 府中多半都随着前去送大少奶奶入土。 这日,纪鸢背着霍元昭回到了她的竹奚小筑瞧了瞧。 嬷嬷还住院子里,没有跟着纪鸢一道搬走,纪鸢前去探望了嬷嬷,顺道回院子里转了转,这才发觉,各个屋子都还好好地,除了之前浸了水,屋子里隐隐有些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以外,压根没有丝毫要倒的意思,房梁房顶分明还稳稳地呢。 想来,那日定是那霍二胡扯糊弄她的吧。 想到那霍元懿,纪鸢脸色微微凝固了些。 那日她约莫是打消了甄芙儿的顾虑了,可是,打消得了一回,打消得了二回,三回么? 但凡只要在这霍家,纪鸢便不想挑任何事儿。 姨母现如今有了身子,对于她们所有人来说,自然是桩喜事儿,可在旁人眼中,却未必如此,尤其在当家主母的眼里。 这世道上,应当没有任何一位妻子会大方到任由小妾怀孕生子吧。 姨母的处境怕是越发艰难了。 以至于,她的存在,亦是越发尴尬了。 那日甄芙儿道,太太要替她安置新的住处,不知是场面话,还是…真的煞有其事。 纪鸢倒还真盼着只是些场面话才好,因为,以她的身份,是万万劳驾不到太太亲自来关照她的,若是搁在从前还好,有尹氏的面子在,可时至今日,纪鸢总觉得有些怪异在里头。 思来想去后,纪鸢还是决定待这场丧事彻彻底底过去后,便重新搬来她这竹奚小筑得了,一来,实在不想要给霍家添麻烦,且在这院子住了这么多年,在她心里,隐隐当这里是自己的第二个家了,这二来嘛,搬去哪儿?焉知重新的换了新的住处后,会徒生些什么变故? 那种,对未来无法掌控的日子,委实不是纪鸢想要的,这么多年,纪鸢亲眼目睹过的,姨母尹氏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只觉得一生都被困住了似的。 *** 这日,纪鸢是留在嬷嬷这里一道用的午膳,完了后,又在嬷嬷屋子了歇了一阵午觉,因上午的一些决定,睡醒后,又领着菱儿到院子各处瞧了瞧,转到她的卧房时,见屋子里虽空了些,但里头处处打点得井井有条,纪鸢只有些诧异。 菱儿捂嘴偷笑道:“抱夏姐姐说姑娘没准往后还会搬回来,便跟咱们几个轮流回来将姑娘的屋子又给重新收拾了一番,姑娘,咱们往后真的就搬去那昭晖院不回了吗?” 纪鸢道:“菱儿觉得昭晖院好,还是竹奚小筑?” 菱儿转着眼珠子想了想,道:“肯定是三姑娘的昭晖院好呀,您瞧瞧那粉墙黛瓦的,里头一花一草都是精细养成的,甭说下雨,便是下大冰雹都是堪堪能够经受得住的。” 菱儿毫不吝啬,好是一通夸赞着,可是说着说着却忽而顿了顿,只见她那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忽而转了转,又道:“不过说实话,有句话不叫做‘金窝银窝多不如自个的狗窝’么,三姑娘那院子再好,可在奴婢心里,还是喜欢咱们这小院,安安静静,温馨自在多了,您没见三姑娘嘴上老嫌弃,其实日日都忍不住往咱们院子跑么,想来除了漏雨外,咱们这院子定也是不差的。” 纪鸢闻言,只伸手往菱儿脸上掐了一把,道:“小人精。” 菱儿冲纪鸢吐了吐舌头。 正说着,纪鸢恰好将屋子一角的柜子打开了,忽而瞧见柜子最上头一格摆放着一个粉花绿叶的小河灯,纪鸢愣了愣,菱儿见状,便立马踮起脚尖将河灯从柜子上拿了下来了,只冲纪鸢道:“姑娘,这原是仲秋前夕您亲手做的,说是要仲秋当夜给故去的老爷太太报平安的,结果那日参加了府里头的祭月仪式,便搁置在了这儿,我见这河灯姑娘耗了一整个下午才做成,没舍得扔,便特意保管了起来。” 说罢,将河灯朝纪鸢举了举,道:“您瞧,比之甄姑娘那日做的那个也是不差的。” 甄芙儿那河灯工艺繁杂,瞧着十分夺目,纪鸢这个相对而言要简单许多,却也胜在精致憨趣。 纪鸢拿在手里瞧了一阵,忽而冲菱儿道:“咱们去东边那处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