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的抬眸。 顾歧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秦韫脖子上的扳指,神色微凝:“首先,你没给她指路,苏敛不是不想来,的确是她那个不好使的脑子给忘了,再者,她并非趋炎附势之人,如若你觉得她是因为你的家世地位而疏远你,那你不配再和我聊后话。” 秦韫瞠目结舌的望着侃侃而谈的顾歧,似乎极难理解他的思维:“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不怕我......” “显而易见,我在炫耀。”顾歧微笑:“而且你有什么可怕的?” 这个男人骄傲自负,不屑于玩儿阴的,秦韫想,而且他对于公平竞争应该很有把握吧....... “我不会放弃苏敛的。”秦韫骤然间像是被激起了某种斗志,坚定不移的说:“谢谢你的鼓励。” “谁要鼓励你啊?”顾歧说:“只是不想赢得太难看罢了。” ...... 秦韫蓦地转身,奔将出去,同僚惊道:“你做什么去?还在巡查呢!擅离职守你不怕被仲大人抓到吗!喂!” 他跑向紫宸殿,却没见到顾歧人,那个一直跟着顾歧的小厮升平也不在,秦韫心急如焚,忽然撞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手忙脚乱的扶正了头上的帽子道:“你是来找七殿下的吗?” “是。”秦韫道:“小公公,你怎么知道?” “很少有人会来紫宸殿的。”明川道。 “七殿下人在哪儿?我有急事找他!” “不在紫宸殿有可能是被皇上召请了。”明川热忱道:“不过我刚从养心殿过来,奉皇上懿旨给紫宸殿送些新制的瑞龙脑,七殿下不在,那应该就在含凉殿,和五殿下在一起。你认识含凉殿吗?要不要我给你指路?” “不用,我认识,多谢了!” “哎我可以指路的!”明川对着秦韫匆忙的背影喊道:“往,那个!那个有云的方向走——” *** 含凉殿里,宫女用长长的银钩将一盏明亮的宫灯挑起,挂在屋檐下,前庭的雪松迎风而动,丰沛的深色树冠也被殿内的光镀上了柔光银边。 顾歧和顾盈面对面坐着,中间摆着一副棋盘,黑白子星罗棋布,一旁宫女将白茶干叶片放在小火上烤了烤,迅速的滤进沸水里,少倾茶香四溢,宫女将烹制的新茶倒进顾盈手边的茶杯里,顾盈取来微抿,目光含笑的自棋盘挪到了顾歧脸上。 顾歧两指间夹了一枚黑子,一手撑腮,眉头绞绕,目光游弋来游弋去,半晌他又改揉着太阳穴,半刻功夫换了若干个姿势,却是迟迟不落子。 顾盈游刃有余的品茶,眼瞧着顾歧终于犹豫艰难的落下一子,他眉峰一挑,将茶杯搁在小几上道:“你想好了走这儿?” “想好了。”顾歧略有不耐烦,抓起一旁的茶水一饮而尽。 “确定?”顾盈循循善诱:“落子无悔啊七弟。” “等等!”顾歧目光一凛,猛地将茶杯一放,前倾身体急道:“我不走这儿!容我再想想!” 他手忙脚乱的将那枚子儿抠回手里,顾盈啼笑皆非道:“七弟,棋真没有这么个下法。” “怎么没有?”顾歧耍横,振振有词:“兄弟之间切磋棋艺,上纲上线就没意思了。” “你跟父皇下棋可不能这么下。”顾盈一手撑着额际,微微斜着上身,倚在一侧扶手上:“这么下,下到明天天亮也下不完。” 顾歧翻白眼。 含凉殿近日新添了些宫女太监,许多边角细零的活儿都有人干了,原本偌大一个寂静清冷的殿宇被收拾的多了许多人气,眼下外头一个太监躬身进殿,轻声道:“五殿下,七殿下,外头有个侍卫求见,自称姓秦,有急事要见七殿下。” “姓秦?”顾歧转眸道。 “你认识?”顾盈奇道:“让他进来。” 秦韫裹挟着一身濯濯寒气跨入,单膝跪倒,强压着内心的焦急恭声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