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门来人请了去。 来人禀明了缘由,他就带人直奔了城外的护城河。 这里临近北城墙,彼时岸边已经熙熙攘攘的挤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京兆府尹周玉春正神色凝重的指挥压抑们下到冷水里打捞浮在水面上的尸首。 殷梁过去的时候,岸上已经并排摆了七八具黑衣人的尸首,而水面上还飘着四五具。 殷梁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怀王殿下到了,让路,都让路!”引路的衙役大声斥责。 周玉春赶忙快走两步迎上来,躬身道:“恭迎殿下!怀王殿下恕罪,本来这过年的好日子里,下官不该打扰殿下的,实在是这一次的事情有些特殊,所以——” 虽然平时流氓斗殴,邻里纠纷什么的,偶尔也会有血案发生,但是有一两个的损伤这就顶了天了,现在一下子从这护城河里发现了十二具尸首,算是惊天大案了。并且这些人都穿着夜行衣,这样的打扮就证明了他们应该是受谁指派的同一伙人。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年关之际集结京城?他们是受谁指派?又意欲何为? 种种谜团不得开解,足够闹的人心惶惶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殷梁没等他说完就已经翻身下马,走过去瞧了眼横在岸边上的尸首。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因为这两天过年,城门都开的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这几天小商贩们都不进城做生意了,这边经过的人也少,是一家人出城走亲戚的时候路过,这才发现的。”周玉春道,说着,就引殷梁过去,用脚将一具尸首的脖子往旁边踢了踢,露出下面的伤口,“仵作已经大致的验过了,每个人身上都只有一处致命伤,下手的人应该是绝顶高手,暂时还没有发现能够用以追踪凶手的线索。” “那这些人的身份呢?”殷梁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问道。 “问过许多人了,都说只是生面孔,没人见过。”周玉春叹一口气,一筹莫展。 刚过年就遇到这样的大安案,并且线索渺茫,足够他焦头烂额一阵子的了。 “如果凶手方面不好追查的话,那就先从这些死者身上查起吧,他们身上的物件上,多少应该会留下些线索。”殷梁道。 “也没有!”提及此事,周玉春面上神色就更显尴尬,“这几具都已经搜过了,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线索,具体的,还要等水里的几具全部捞上来才能知道。” 殷梁面上神情一直很冷静,这时候眉心才隐约一跳,意味深长道:“很干净?” “是!”周玉春只觉得无奈,还是如实禀报道:“身上所有的私人物件好像是被人搜刮一空了,可能是故意不想留下线索的。” 人为的?杀了人,却抹掉了和他们相关的一切线索? 凶手要掩饰这些人的身份?可是—— 为什么? 这件事扑所迷离,似乎演变的更加棘手和紧张了。 殷梁紧皱着眉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现在正值年关,他很怀疑是不是殷绍弄了这件棘手命案出来,要给他穿小鞋的。 * 城西驿馆。 宋楚兮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也没过问昨晚那些事情的后续进展,只就神清气爽的用了早膳。 这几天他们人在经常,又赶上过年,少不得要往各权贵之家走动。头一天因为她病着,端木岐就也闭门谢客,留在了驿馆里,今天一大早他就出门应酬去了。 “少主说小姐的病才刚好,让您再养几天,不要出门,省的累着。”舜瑜端了漱口水给她,伺候她漱完口,又端了茶过来。 若在平时,宋楚兮可能并不会多想,可是这一次,她却总觉得端木岐是故意将她圈起来关在这驿馆里的。 她只是风寒发烧,明明已经没事了。 宋楚兮心不在焉的喝了口茶,就听院子里面舜瑛的声音,戒备道:“太子殿下?我家少主今天不在,请您晚些时候——” 太子殿下?哪个太子殿下? 殷绍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往这里跑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