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人了吗?你这样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被母亲这么一说,余疏影反射性地向他问好:“你好,欢迎来我家玩啊。” “满脑子就是玩。”文雪莱无奈地揉着额头,继而转头对周睿说,“小睿,这丫头能有你百分之一的出息,我就很满足了。” 周睿对待文雪莱和余军的态度,不像是学生对老师的敬畏,而是如同后辈对长辈的敬重。他应道:“疏影品行兼优,连院长都对她赞不绝口,师母您太谦虚了。” 听见这番对话,余疏影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觉得这男人脸熟了。如果她没有记错,这男人应该叫周睿,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他还在斐州大学就读时,经常常被父亲邀请到家里来,有时候帮忙翻译外语书刊,有时候探讨学术问题,而更多的时候,则是纯粹过来吃一顿便饭而已。 在那个时候,余疏影还是高中生。她在学校住宿,平日很少在家,因而他们相处的机会不算多。后来周睿毕业出国,她跟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时隔多年,余疏影已经把他忘得差不多了,然而他的记性好像很不错。他不仅能把她认出,还是精准地报出自己的名字,看来学霸的脑回路确实有有别于平常人的。 看见女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余军向她招手:“影影,过来。” 刚坐到沙发上,余疏影就悄声问父亲:“他是周睿?” 尽管余疏影努力压低音量,但周睿还是听见了。他装作不知,随后从容地端起了茶杯。 余军瞪了女儿一眼,似乎在责怪她没礼貌。余疏影虚咳了声,连忙转移话题:“你们在聊些什么?” 文雪莱接话:“我们刚聊到你,你就回来了。” 余疏影下意识看了周睿一眼,问道:“聊我什么了?” “正说你做人做事都迷迷糊糊的,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余军没好气地说。 文雪莱和余军教书育人都在行,但管教自己的孩子,却是无能为力。每次被父母数落,余疏影只要撒个娇,基本上就可以完事了。只是,有外人在场,她没皮没脸地跟父母撒娇,因而只能低声抱怨:“爸,留点面子可以吗?” 余军对自家闺女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他戳了下余疏影的额头:“不行!” 余家夫妇把周睿留在家里吃晚饭,他们进了厨房忙碌,招待客人的任务就落在余疏影身上。 父母这么看重周睿,余疏影自然不会怠慢他。她双手捧着小茶壶,周睿喝一点,她就加一点。几次以后,他便说:“不用添了。” 余疏影“哦”了一声,在周睿放下茶盏时,她还是照旧给他倒茶。 周睿将手支在沙发的扶手上,随意地说道:“今年大三了?” 想起今早的事情以及冯老师那通电话,余疏影撇了瞥嘴:“你不是很清楚吗?” 周睿饶用陈述的语气问她:“生气了?” 余疏影低头往小茶壶里加开水,眼尾都不看他一下:“换你被人这样捉弄,你也会生气吧?” “捉弄你?”周睿挑眉,声音慵懒地问,“我吗?” 合上茶壶盖后,余疏影才抬头:“你明知道我认错人,不仅不告诉我,还把我们班的报名表骗走了!” 面对余疏影的指控,周睿只问:“今天你怎么叫我的?” “师兄啊。”余疏影回答。 周睿不紧不慢地说:“我也是斐州大学的学生,按理来说,我确实是你的师兄。况且,我也帮你把报名表格上交到院办了,不是吗?” 余疏影被噎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说到这里,周睿倾身拿起小茶壶,慢条斯理地往她面前那空茶盏添茶,他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当时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完全没想到你已经认不得我。” 被他这样一说,余疏影瞬间从受害者变成恩将仇报的坏人。她满额黑线,虽然是怒气满满的气势,但话说出来又似是娇嗔:“那还真的谢谢师兄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