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他见过柴宽,是不是目睹了艾永军当时的那场遭遇和屠杀? 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沙漠的气温也越来越高,晒的人有些招架不住。王泽海抽完两根烟,发话说:“放了他,咱们回去。” 谭刃神情看起来不甚满意,很是阴沉,我忍不住问:“老板,怎么了?” 谭刃看了我一眼,说:“我手里的活儿,还没有这种半途而废的。”洁癖症往往伴随着完美主义,看样子谭刃对这没能完成的任务,心里头很是不爽。 在老板失落的时候,趁机捧一把,是好员工必备素质,于是我道:“咱们已经尽力了,那蛇摩女神太厉害,换做谁来也搞不定。这茫茫大漠,什么指示也没有,老板你能带着咱们找到这个地方,已经很了不起了,换做别人,估计一进沙漠就两眼摸瞎了。” 这个马屁怕的很成功,谭刃脸色缓和了一些,递给我一个:你今天表现很好很识相的眼神。 紧接着,众人开始准备回程,调整骆驼的负重,那蛇人我们则完全不管了,他自己在一边儿看着,也没有离开的打算,看样子是打算目送我们离开。 我照样骑上了其中一匹骆驼,由于一路走来,消耗了不少装备。骆驼负重减轻,所以还多出了一匹,由韩绪骑上了,趴在驼峰上昏昏欲睡。 走了十来步开外,我回头看了看,那个蛇人还站在原地目送我们。 就在这时,王泽海忽然回身喊了一句:“王爱国!我妈一辈子没再嫁,她等了你四十一年!临死前就想再看你一眼!她告诉我,王爱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她看错你了!” 那个蛇人究竟是不是王爱国,它不承认,我们谁也不能确定,但我看到,在王泽海吼出这一嗓子后,那个蛇人拿手背抹了抹眼睛。 第98章 缘由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就是王爱国。 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 难道是因为变成了蛇人,所以有了顾虑?可是王泽海之前的反应,王爱国应该也看到了,王泽海也算是见多识广,并不属于我之前所说的‘普通人’之列,即便真的变成了蛇人,也并不是不能相认。 他到底有什么顾虑? 在王泽海的描述中,王爱国和他的母亲是非常恩爱的,那年代很多家庭都还在包办婚姻,但他们却是自由恋爱,而且是高门小姐下嫁穷书生,就跟戏本里的桥段一样。 两人如此恩爱,王爱国如何忍心不去见自己爱人最后一面? 究竟这个蛇人真的不是王爱国,还是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看着蛇人抹眼泪的动作,心里一阵发酸,对周玄业说:“周哥,我觉得他肯定有什么苦衷,咱们就这样走了,他一个人在这地方老死吗?” 周玄业叹了口气,道:“就算有心要帮,也要找出问题的根源。” 这个问题的根源又在什么地方? 我想到了一个很反常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他为什么会变成半人半蛇,而没有像艾永军那样完全变成蛇人?或许,这就是问题的根源?可惜,他不愿意说,不愿意承认,我们想再多也是枉然。 我们三人,本来就是受雇与王泽海的,如今正主儿都已经发出撤退命令了,我们难不成还在这里待着? 到最后,我再回头时,已经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了。王泽海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心情很不好。回程的路上,一切风平浪静,我们在机场分手。 确切的说,是与韩梓桐和韩绪分手,她俩是北京的,王泽海的总部在深圳,这次决定回深圳守他母亲。 柴宽,由王泽海派人护送回家,而那具干尸,我们原本还想着送去警局核对身份,但有柴宽在,便也省了这一步,干尸由他带走了。秋凰兮的同伴,也就是被我们埋起来的那个叫包永专的,被我们用骆驼带到了当地派出所,只说是在沙漠里遇见的遇难者,由于之前周玄业下了符咒,因此尸体看上去很新鲜,完全不像死了好几天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我们回了事务所,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而我则在当天下午直接进了医院治疗,当然,这算是工伤我原以为,王泽海的事情,至此也就结束了,人生中有些事情,不一定能全部圆满。就像谭刃说的,这是他接过的第一个半途而废的活,简直是砸了谭玄事务所的招牌。 但我没想到,住院后的第三天,王泽海便提着东西来看我了。除了鲜花和果篮,他手里还拿了个东西。是一本老旧的黑色笔记本。 王泽海的眼眶有些发红,问我:“兄弟,伤怎么样了?” 我说:“恢复的挺好的。王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伯母还好吧?”他这模样明显是哭过,什么事情能让他一个快五十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