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上来一点。”武独低声在段岭耳畔说,继而从背后以双手扳开段岭的腿。 段岭索性起来,转过身,跨坐在武独腰间,低头注视他的双眼。 这次是他采取了主动,武独想抱他,却被他按住了两手。 段岭专注地看着武独,慢慢坐了下去,武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温泉水随着段岭的起伏而微微荡漾。 夕阳沉下,留下一抹最后的淡紫色光,照耀在段岭的肩背上。和风吹来,乌云渐渐地散了,池中倒映着夜空里的天河。武独躺在池中,眼眸里是天际隐约出现的繁星,繁星之下,是段岭英俊清秀的脸庞。 武独转而抱着段岭,让他靠在池边,以灼热的唇吻住他,再俯在他身上,进入至最深处,抱着不动,在他耳畔小声说话。 段岭的眼里漾着泪花,抚摸武独脖颈,低声回答,与他交缠。 及至许久后,两人都头晕目眩,武独才把段岭抱出来,擦干身躯。 山风吹来,段岭裹上棉袍,与武独牵着手走下来。 “在想什么?”武独脸上带着红晕。 “我甚至有点不想回去了。”段岭与武独十指相扣,低声说,“这地方虽然一片荒凉,却也很美。” 武独答道:“回了东宫,便将碍眼的全部扫出去,留我一个就是了。” 段岭笑了起来,两人回到太守府时,正是掌灯时分,府中将菜单送到段岭面前。 “你坐吧。”段岭示意武独坐到主位上去。 “我去和郑彦喝酒。”武独答道。 段岭知道武独的意思,他要与耶律宗真见面,还有拔都,但郑彦是不能参与的,武独便去陪他吃晚饭,以免有怠慢。 “也行。”段岭想了想,点头。 反正已回了家,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准备上酒菜。”段岭朝孙廷说,“各位辛苦了,待会儿上完酒菜,便让客人的侍卫在院外守着,你们在中院外头等,有什么动静,随时告知校尉将军就是。” 孙廷点头,等了一会儿,耶律宗真先来,朝段岭点了点头。 “泡温泉去了?”耶律宗真说。 段岭笑道:“你怎么知道?” 耶律宗真答道:“午后正想与你对下话,免得说错,他们说你往后山去了。” 段岭说:“你想去随时也可去,拔都这边……倒也无所谓,也算半个自己人了。” 段岭特别叮嘱过武独,虽是元人,却不可恶待了拔都,郎俊侠亦是同理。于是武独只让拔都住在府中,让述律端与几名侍卫看着,将他暂时软禁。 府中下人正在上菜时,述律端将拔都带了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到门外去守着。上过菜后,述律端将厅门一关,背着手,守在门外。 他的话极少,且隔着门都能嗅出这忠诚的味道。 “请坐。”段岭说。 耶律宗真眼中带着笑意,说:“布儿赤金,那天匆匆一面,也好久不见了,聊聊吧。” 拔都瞥两人,被关了好几天,身上仍散发出一股怒气。 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客人的位置上坐下。 段岭心想你该洗个澡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洗澡。 “我饿了,先吃吧,两位请。”段岭朝两人举杯,耶律宗真应杯,两人喝了酒,拔都却不动,沉默地看着段岭。 段岭确实饿了,早上只吃了碗面。他放下酒杯后开始撕面饼,蘸卤肉酱,喝羊汤,夹蔬菜,狼吞虎咽。 耶律宗真道:“邺城吃的味道不错。”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