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他?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底下又有一条黑暗的隧道,段岭沿着隧道走进去,见里头有一坚固的石门,石门上的铁锁被锐利兵器一分为二,断裂的锁链扔在一旁。 他推开门,门后现出一个暗室,码得整整齐齐的铁箱便这么呈现在他的眼前,其中一个铁箱被撬开了锁。段岭点亮洞穴内放着的一个火盆,焰光倏然燃起,紧接着金光险些晃瞎了段岭的双眼。 黄金,整整一密室里的黄金!全是整整齐齐码着的金条,段岭拿起一根看了眼,简直无法相信。他开始点数,按一根二十两算,一箱内装千两,暗室内五十六箱黄金,足有五万六千两! 国库内都不一定有这么多黄金!段岭的呼吸窒住了。 但这还不是最珍贵的,段岭环顾四周,发现密室内有一凹进去的石窟,石窟上有存放过东西的痕迹。灰尘中是一个四方的空位,兴许是先前有一个箱子放在此处,后来被人拿走了。 是什么东西比这五万六千两黄金还贵重?看空位,仿佛是个巴掌大的小匣子。首先有人来过此处,其次,这人对金条毫无欲望,只是带走了密室里最重要的东西。是那名刺客么?段岭想想觉得也可以理解,若是自己,也不会随身携带金条行走。 段岭转身离去,关上了密室的门,寻找别的出路,意外地发现平台上有一根绳索,垂向悬崖底部,他犹豫片刻,决定下去看看,于是沿着绳索攀爬而下。 这些金条是怎么通过木榫天梯运进来的?段岭十分不解,然而绳索垂到一半便终止了,面前出现另一个洞窟,仅容一人通过,段岭举着火把继续前进,感觉到洞里吹来冷风,走着走着,突然面前豁然开朗。 洞穴中不知日夜,居然已经是晚上了,星空照耀大地,他已出现在峡谷高处的山峦之巅,面前是彼此错落相掩的灌木丛,前方倒伏着不少荆棘,先前那刺客用剑又开出了一条路,通往山顶。并放倒了一棵树作为记号。出来以后路已经不难走了,段岭攀上山顶,发现一棵被雷劈焦的大树,他灭去火把,以免引起任何人注意,朝下看,已到秦岭末段,山脊绵延的不远处,便是潼关。 这是武独离开的第三天。 第77章 神驹 西川,深夜,群星闪烁,城中一片黑暗,迁都之前如同死城一般,偌大一个千年古都随着辽国南侵迎来了史上至为繁华的兴盛期,又在新帝登基的一年后彻底沉寂下去,等候下一次焕发生机之时。 武独睡醒后在井边洗了把脸,冲洗过全身,换上干净衣服,坐在院里,万籁俱寂中,他听见院外传来隐约的呼噜声,便开门出去,见郑彦醉倒在院外,于是把他拖了进来,一桶水泼在他的头上。 郑彦一个激灵,登时醒了,见是武独,便哈哈大笑起来。 府内下人送来了晚饭,搁在院中廊下,留了张纸条,让他醒后到牧旷达那儿去一趟,武独便坐下吃饭,看也不看郑彦。 郑彦打了个呵欠,过来坐在廊前,衣冠不整,看着夜空中的星穹。 “原以为你会睡到天亮。”郑彦说。 “梦见一位故人,所以醒了。”武独将案上吃的一扫而空,端着茶杯漱口。 郑彦晃晃酒瓶,要给武独斟酒,武独却把杯子拿开,说:“要事在身,不能喝酒。”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郑彦漫不经心随口道,“喝点吧,今夕何夕,人来人去,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那句话触动了武独,他把茶喝完,将空杯放在郑彦面前,郑彦便给他斟上了酒,提着酒瓶,与他的杯子稍稍碰了碰,一声轻响。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武独沉吟片刻,摇摇头,苦笑起来。 郑彦还要给武独斟酒,武独却不让他再斟,反扣了杯子,说:“回头江州碰了面,再与你喝。” “梦见什么人了?”郑彦喝着酒,自顾自地问道。 “镇山河。”武独答道,“一夜间,所有事情都变了。我还记得那天他朝我说‘烈光剑在你手中,成了一把杀猪屠狗的屠刀,何时才能重振白虎堂声威?’” “那天我被他当头棒喝震醒了。”武独沉吟,而后道,“可没想到一夜间,他就这么去了,时局易变,如同乱流,每个人都在这漩涡里,惶惶不知明日。” 郑彦悠然道:“快到先帝祭日了。” “七月初七。”武独叹了口气,“陛下选七夕迁都,不知是否也正因着这祭日的缘故,拜祭完后便举国东迁,临走时交代清楚,免得他找不到回家的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