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否则一旦引起牧旷达警觉,便会牵扯出更多的麻烦——什么原因会令太子的近侍无缘无故,来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其中必有蹊跷。一旦引起疑心,结果是致命的。 段岭也绝不能说,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牧旷达是友是敌,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敌多友少。 他有时候既无奈,又觉得滑稽,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达到了一个平衡。双方都如同在万丈峰峦间走钢丝,一个不慎,便将粉身碎骨。 他忍不住看武独,心想得找个办法,怎么才能时时刻刻跟在他的身边,不与他分开。 武独刚回来便迅速几下,换了条干燥的长裤,赤着肌肉瘦削的肩背,挨个拉抽屉,配药驱寒。朝壶中扔了几块干姜,再放点红糖,翻翻找找,居然还有桂花,段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武独转头瞥段岭,两人目光对视,武独又有点不自然。 “看什么?”武独说,“这么色迷迷的。” 段岭登时哭笑不得,武独不说,段岭还没想到,这么一开口反倒觉得武独的体形确实挺好看,像只豹子一般。 “万一有人杀我……”段岭说。 武独:“?” 武独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盖上壶盖,过来用手背试了下段岭的额头,被段岭拍开。 “我怀疑那个人要杀我。”段岭说,“你注意到今天他看我的眼神了么?毕竟今天我、我知道得太多了。” “乌洛侯穆吃撑着才动你。”武独不耐烦道,“他不敢来招惹老子。” 段岭试探地说:“我说万一呢?” 武独奇怪地打量段岭,说:“没有万一,就算他想杀你灭口,只要进这院子一步,我便能察觉。何况都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了,自然把你当作我的人,杀你做什么?” 段岭说:“可是外头雨下得这么大,盖过了脚步声。” “你有完没完?”武独说。 段岭只好不说话了,武独觉得段岭今天整个人都不大正常,熬好姜汤后让段岭快点喝,喝完睡觉,莫要磨磨叽叽的,段岭问:“我能和你一起睡不?” 武独:“你什么意思?” 段岭说:“我的意思是,睡你床下头的一小块地方。” 武独说:“当心我半夜下床喝水,一脚踩死你。” 段岭只好不说话了。 喝完姜汤,武独把碗放在一旁,看见段岭把自己的地铺搬到了床边,当即一脸莫名其妙。 “你究竟想做什么?”武独又问。 段岭差点就把心一横,告诉武独真相了,但又怕他不会相信,哪怕相信了,会不会再卖了自己还是个问题,虽然他觉得武独不会。 当然,他曾经也觉得郎俊侠不会。 “我怕那个人,从窗外跳进来杀我。”段岭一指角落旁的窗口。 武独:“……” 武独说:“乌洛侯、郑彦、昌流君,谁也不敢未经我点头,擅闯我房间,谁要能进来一步,碰到你一下,我马上将我项上人头一并送去。” 段岭看着武独双眼,说:“可你马上就要睡了。” 武独不耐烦道:“我是要睡了,又不是死了!” 段岭:“……” 武独觉得段岭简直莫名其妙,从群芳阁里出房时,便开始不大对劲,才正常了一会儿,又疑神疑鬼,恐怕有人杀他。 “你睡觉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么?”段岭问。 武独盯着段岭,问:“给你熬一副安神汤吃吧,你是不是疯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