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谢湮的衣领,阴狠道:“谢欺山,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变成活尸。” 谢湮坦荡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惧意,也没一丝恨意。 谢欺山,他谁也不恨。 “你以为我会怕吗?谢无咎,我一出生就等着这天了,这是我的命,我无惧无畏。” 只是,想起陆行焉曾跟他说过,也许明年疾青山会长出一朵和今年相似的花,他又想让这命运晚些到来。 就算死,也得再看看他的花花草草,也得...再见萧声声一面啊。 求生欲给了谢湮力量,他猝不及防地向谢宴脸上一拳。 “你算什么东西,不自量力。”谢宴将他翻倒在地,同样一拳还给谢湮。 二人扭打撕扯在一处,狼狈一片。 谢宴多年练武,自然体力占上风,谢湮被他狠狠压制,他欲再一拳打在谢湮脸上,但看到谢湮的脸,就如同在照镜子。 他无法下手。 是啊,他多嫉妒谢湮... 谢湮从来不用遮掩这张脸,即便是当年的陆行焉看到,也惊为天人。 明明他是名正言顺的谢公子,为何他要用一张丑陋的面具遮住这张绝世的脸,只能在无人时顾影自怜? 谢宴甩开谢湮衣领,用看似宽恕的语气道:“我是正儿八经的谢公子,何必和你一个影子争。” 陆行焉对着白骨磕了叁个头,就算是拜师了。 女尸告诉她:“以后你便可自称是萧门弟子了。” 陆行焉想到萧永萧槿萧声声叁兄妹,而她这位师父也姓萧,不知是巧合还是确有因果关联。 女尸跪卧在白骨脚下,躺在他的膝上,对陆行焉细细讲述。 “萧郎是练武的稀世奇才,他虽是纯阴血,但从不因此骄躁,而是十年如一日地忍受练武的苦寒寂寞,他二十岁那年就写出了能洗涤邪气,净化内修的明镜心法,可这天底下,除了萧郎全是坏人。他们嫉妒萧郎,想夺明镜心法。尤其是谢家人,怎会有人这么坏...他们让我勾引萧郎,骗来他的明镜心法...可萧郎他才不像那些坏人,他不介意我的身份,不介意我非处子,更不介意我骗过他,他还要娶观风。谢家那些人不让萧郎娶我,他们要杀了我,还要把我关在这里,是萧郎找到我,用他的血喂救活了我,为了让我活下去,萧郎耗尽了他全身血液...萧郎的徒儿,你说,萧郎是不是不恨我骗他,而且,很爱我呢?” 经女尸一说,陆行焉便能肯定,这位萧郎就是萧永兄妹几人的先辈。萧永曾简单说过,他们祖辈是受奸人所害,然而更细节的事,他也并不知情。 谢家人为明镜心法和纯阴体残害萧家,萧家后人被囚居在楚门镇,世世代代为谢家奴仆。 这一切便能说通了。 原来是冥冥之中让她和萧永相识,又来至此处。 “萧郎的徒儿!”女尸唤她。 “前...师娘,我叫陆九。” “管你陆九还是陆八,陆七,我问你,外头那两个,哪个是你男人?” 陆行焉一怔,没想到自己要和一个女尸谈这种事。 女尸见她不答,心里有自己的答案,“我猜,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吧...你们这些女人就是不识货,放着长得好的不挑,净捡那些长得丑的。” “不不不,他是宗主。” “哦。”女尸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你是他的炉鼎啊。” “我不是。”陆行焉见她越猜越离谱,只好如实相告:“我同他好过一段时日...只是后来觉得情爱这事太麻烦,不如练功清闲。”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注定是萧郎的徒儿呢。” 女尸娇笑起来。 她虽容颜被皱纹掩盖,但神情仿若少女动人。 陆行焉想起她的功力,心道,也许只有心思单纯之人能达到这种境界。她作为习武之人,也是想去更高的境界看一看的。 这时,她才想起来问:“师娘,您到底是活人,还是活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