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十二岁生日,我记得他房间里有一本兔子画册,就送了他一只雪兔,他也很礼貌的表示过谢意。” 江鹤像是想起什么,语气有些复杂:“颜时,你不会想到之后怎么样了。” “那只兔子被怎么了?”她轻声说,有些冒失的打断江鹤的话。 江鹤有点诧异的看她,却看到女孩儿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酒杯。 看她这副模样,是从傅明衡那里听说了什么吗? 颜时抿紧唇角。 傅明衡平静的说:“那不是一个很好的故事,你会做噩梦的。” 傅明衡按压着她的后颈,淡道:“你是我见过最鲜活,最有旺盛生命力的生物。” 为什么要这么形容呢? “他的父母应该很讨厌他养动物,”她慢慢的说,“他们不喜欢他这样。” 江鹤没有否认:“也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这事,他们在我面前一直很热情。” “他过十二岁生日的第二天,大雪天。” “我去他家,看见他站在雪地里,盯着什么东西,脸色青白。”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颜时摇头。 “是我送他的那只兔子,已经被冻死了。” 江鹤尽力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口的。 颜时却发怔的看着他,像是从他的说辞里感到一丝寒意。 江鹤:“我问他为什么兔子死了,他告诉我,是他亲手放到家门外的。” “我觉得他是怪物,很可怕,就闹翻了。” 颜时默然的看着他。 江鹤耸耸肩:“当然,后来我才意识到他是人类。” 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叹息,“可是那时候我怎么可能理解呢?会亲手抹杀一条生命,不是怪物是什么?” 十二岁的傅明衡,把好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亲手关在家门外。 一只柔软的,鲜活的,毛绒绒的可爱雪兔。 颜时静默好一会儿,才说:“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她很笃定,丝毫不犹豫道,“真正让他这么做的人,是他的父母。” 傅家从来不提傅明衡和傅昭的父母,也不提祭拜。 哪怕是普通人家都会祭拜,偏偏傅家上下,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江鹤举起酒杯,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江导,这位是颜时小姐?”林太太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她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古怪的脸色,视线故作无意的落在颜时脸上。 “颜时小姐比以前精神了好多,”林太太笑着恭维,“有盼头就是不一样,是吧?” 她说的没错,从颜时出现,注意到她变化的人可不少。 张扬骄矜,裙摆拖地,和以前谨小慎微,温婉贤淑的模样可变了不少。 颜时注视着楼下正在和人交谈的傅明衡,没多少心思搭理她。 林太太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怎么了这是?颜小姐,您是对傅总痴心已久,现在都还…” 颜时终于舍得分一点视线给她:“是吗?” 她勾起唇角,笑的有攻击性又艳丽,“我是不太懂您,两情相悦的事,怎么叫痴心已久?” 她其实完全没有找回场子的想法。 这些人和她又没关系,颜时也不在意,根本不关心。 林太太有些挂不住面子,也笑着:“这话说的,颜小姐,您以前在我们面前,在傅总面前,可都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改变颇多,和两情相悦,还是有些差距的吧。” 林太太也被她的三两句话激起怒意,忍不住有几分嘲讽。 他们经常一起的富家太太都瞧不起颜时,也不是这两三天的事了。 年轻漂亮又如何,颇有前途又怎么样,不照样要对一个男人摇尾乞怜? 颜时转过身,腰身纤细,裙摆迤逦,漂亮精致的像是小美人鱼。 “您刚才没听江导说吗。”她垂眸含笑,又带上之前柔软的面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