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微笑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不少人都鼻青眼肿的,说:“这是练习搏击呢?怎么没带护具?” 庞文举上前一步,行礼说:“旅座,请您处罚我吧,这事是我引起的。” 常德福见状也往他身边一站,敬礼说:“不关庞连长的事,这事错在我们。” “怎么?难道你们刚才不是在练习搏击,难道是在打群架?”欧阳云明知故问,面上依稀带着笑容。 庞文举是知道自己这个小长官脾气的,脸上涨得通红,根本不敢作答。 常德福却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个小旅长说话阴阳怪气的,看来不太好说话啊。219团并入入学兵旅之前,吉星文一再强调要遵守纪律,特别是不能随意和原学兵团的进行斗殴。他想起吉团长的治军手腕,不禁有些胆寒起来。 蒋秀林严厉的眼神从常德福等219团老兵身上一一扫过,对欧阳云说:“旅座,这事错在我们学三团,我看把这些家伙全部关禁闭得了。” 学兵旅自从多了219团这个成分以后,欧阳云一直在想着融合的问题,现在逮着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是当过兵的,知道部队里从古至今都存在派别的问题,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每一支部队都有属于自己的集体荣誉,这种荣誉是支撑一支部队的灵魂,其表现方式多种多样,士兵之间的斗殴也算是其中一种,只要能够控制其不在战时爆发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没有答蒋秀林的话,悠悠的说:“在美国当童子军的时候,我也经常和伙伴们打群架,不过下手没有你们这么狠,有三个地方是不招呼的——头部、裆部、腰部。可看你们这情况,好像不忌讳啊?庞文举,刚才你的提议有点多此一举,即使没有刀子,真的全力往对方裆部来上一脚照样死人——你信不信?” 庞文举低头说:“是。” “不过你有这个想法还是好的,至少还知道面前并不是敌人而是战友!”说到这里,他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说:“我不管你们为什么打架,打架本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今天还是要对你们所有参加斗殴的人做出处罚!所有人禁闭三天,兵饷下浮20%,以后的晋升机会减少一次——谁能想出我处罚你们的理由,谁的兵饷和晋升待遇恢复正常!蒋营长,把所有人关一起,允许他们——你们几个等会走。”他喊住那几个充当公证人的士兵。 “旅座。”那些士兵不知道关自己何事,不由惶恐起来。 欧阳云指着庞文举等人问他们:“他们是不是你们的战友?” “是。” “那你们为什么不劝止他们,反而帮他们做什么公证人!万一出了人命,作为战友,你心里好受吗?”撂下这句话,欧阳云转身大步走向会议室。 由于这一幕插曲,会议开始以后,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由于顾恋云的身体还没有康复,欧阳云让白流苏负责会议记录,他说:“各位,这是我们学兵旅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军事会议,在座的许多人还不认识,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先来。在下欧阳云,21岁,祖籍四川,未婚。” 他未婚两字刚说完,顾恋云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她见所有人皆把目光投向自己,脸红了。 欧阳云笑了笑,他正是为了调节气氛才故意说出这两个字的,不过可惜的是好像没收到什么效果。 欧阳云之后,吉星文等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绍。所有人介绍完了,欧阳云说:“下午我们旅就将要开往任丘驻防了,这里我只强调一点——纪律!任丘对于我们旅的重要性,我想无须我多言,各位都应该有所了解。而要想让任丘人民从心底接受我军,拥护我军,我们只有拿出上佳的表现出来才有可能博得一个好印象,才有可能将任丘建设成我们29军的大后方。没有当兵前,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一平民老百姓,都上有老,将下有小。我们之所以要扛枪当兵,正是为了保护我们的父老幼小不受欺负,为了我们的祖国不受强盗的欺凌。吉参谋长、李副旅长,到任丘以后第一件事,组建宪兵大队,负责监督全旅官兵的军纪、军容风貌,相应的规章制度也要建立起来。这方面,学兵团和219团原来的都不错,以此为基础我只强调如下几点——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偿;不许强买强卖,买东西要按市价给钱;不许调戏妇女、损坏庄稼!……下面请吉参谋长发言。” 在欧阳云的要求下,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