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变的事情,可不多,这件事,就算一个。 想起临行前美人们的“重托”,宣平帝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尽量以不那么八卦的语气开了口:“呃,顾相...” 说刚出口,觉得自己的说辞不够隆重,连忙切换到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语气:“爱卿以为如何?” 很显然,宣平帝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个送命题,咽下嘴里含着的茶,翘首以盼地看着殿里若松竹般的顾修承。 阳光如锦缎,镂空的斑点像是花纹,披在顾修承身上,远处的宫铃,近处的檀香袅袅,和着偏殿里传来的丝丝竹音,将殿里立着的人衬得越发如梦似幻一般。 百般难以描画。 就连看惯了后宫佳丽三千的宣平帝,有时候都在感慨,无怪乎自己的长姐华阳长公主不愿再嫁人,只养着面首过日子——有这么一个俊逸无双的前情.人,谁还瞧得上人世间的庸脂俗粉呢? 摸了摸嘴角的胡子,宣平帝认真地觉得,提拔顾修承当宰相,是他为帝期间,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情。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什么也不做,单是往紫宸殿里一站,他就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再说了,顾相的脾气怪是怪了点,可涵养和学识是没得挑的,又不会跟武将那么粗鲁,不如意了就捋起袖子跟他干架,也没文臣那么啰嗦,动不动喷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向他汇报工作,从来挑重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根本不打扰他,且还会在朝里替他描补一二,比那些专门挑他刺的言官们好了百倍。 治理朝政,更是一把好手,有了顾相,他想怎么在后宫里边浪,就怎么在后宫浪。 想到这,宣平帝心里又生出了一丢丢的内疚。 顾相这么好,他还想着看他的笑话,是不是有点不地道了? 宣平帝瞧了一眼不动如山的顾修承,自以为善解人意道:“爱卿若不愿说,孤也就不问了。” 阳光洒下,顾修承抬起了眉。 漆黑如墨的眼底,映着温暖的阳光,细细碎碎的,像是洒在夜空里的星辰一般,声音也是极好听的,一点怒色也没有,若清风拂过山林:“陛下,意欲如何?” 说的跟这件事与他没关系一般,在普通不过的,征询一下宣平帝的意见。 “呃...” 宣平帝捋着胡须,又看了一眼顾修承。 这个问题,他挺想回答的。 秦家是夏朝的大功臣,自第一代九王秦止戈力挽狂澜,将分崩离析的大夏朝重新带回巅峰后,秦家就是大夏的定海神针。 世人都道,哪怕当朝君主再怎么昏庸,只要秦家还有一个人,大夏就不会被灭国。 这句话本是称赞秦家的悍勇的,但当秦家真的只剩下一个人时,这句话就很尴尬了,更尴尬的是,扪心自问,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代明君。 那枯燥无味的奏章,怎么比得上美人在怀呢? 秦衍早点开枝散叶,秦家有了其他香火,老百姓也就不会把目光放在他昏不昏庸身上了。 看秦衍那身体,病病歪歪的,能活到现在,委实是个奇迹,大夏朝民风彪悍,颇有风骨,世家大族们都要脸,虽说秦家是大夏的定海神针吧,但谁都做不出来为攀龙附凤,把自己女儿送进去守寡的事情。 世家大族嘛,最要紧的就是脸面了。 宣平帝都理解,可理解归理解,秦衍这么大了,没个说亲的,他作为一国君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