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的话,自然是比太子和怀王要好的,毕竟司雪阁的口碑在百姓中的好评可谓根深蒂固,此诏一出必然是民心所向。 只是……百官不约而同地将视线移到了前头的苏丞相身上,先帝居然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也不知道他知是不知。 皇帝倒是看着太子和怀王惊愕的表情甚觉好笑:“今天就这样吧,新春将至,你们可趁着喜气去恭请新帝了,哈哈哈!” 众人面面相觑,直到皇帝亲自下殿将诏书递交给苏丞相。 “苏相,难为你这么多年了,明知儿子不是自己的还不得不为帝君卖力,可是恨透了先帝与吾?” 苏丞相躬身只道:“微臣更可怜,固王您。” ——言鸽是我妻,子衾是先帝子,而固王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固王扯出一抹悲凉的凄意,未再作言,缓缓走出大殿。 作者有话要说: 唔,最后一条伏线,狗血地真相了…… *罒▽罒*噫,也不能说最后一条,还有个小小的烤鸡伏笔,下章会交代! ☆、纱帐红烛吟今朝 (4) 今日的锦园热闹异常,看着以苏丞相为首的百官齐齐拜地,叶琉涟看了看旁边之人,默默地伸手牵住了他。 没想到子衾是先帝的遗腹子,他身上居然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啪!” 暖阁的门在百官面前合上,苏子衾立即取过盆盂干呕了起来,以前是看到云浅便会由其母联想到自己的身份,现在事实居然就这么赤条条地呈在众人面前,更是恶心到停不下来。 没想到先帝留下的居然是成文遗诏,那时自己还是个不知是男是女的腹中胎儿,先帝可真敢赌,宁愿把皇位给他都不给皇帝。 叶琉涟蹲在他身后轻轻给他顺着背,可他就是吐的停不下来。 好半晌,苏子衾才觉得好一些了,看到叶琉涟关切的神情第一次对人亲口说这件事情。 “我连想想自己身上流的血都觉得恶心。” 叶琉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将他紧紧环住。 将额头轻轻抵上她的肩,苏子衾颤颤而言:“每每思及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怎么会呢,莫要想多了。”叶琉涟将脑袋朝他偏了偏,这也许是他掩埋最深的痛处了,可是今日竟被以这种方式公之于众,也难怪他接受不了。 隔着门传来了苏丞相的声音:“国不可一日无君,望苏阁主能体恤民生,速来接旨。” 由于李国源所挡,没人能强行入内,只是这话由苏丞相说出来可真是极尽讽刺。 房内依旧毫无动静,所有人都静静在等候,终于,门打开了一条缝,苏子衾从暖阁走出来。 阳光散散地照在他身上,映着周围稍融的雪光让候在下头的百官一瞬被晃得睁不开眼。 “诏书和玉玺呢?” 内侍总管立即呈上。 苏子衾伸手接过,众人这才看到他手中还提着一张纸。 只见他十分嫌弃地将传位遗诏往身后一扔:“接了。” 没有叩谢,凉凉两字,任何人都不敢质疑。众人刚准备叩首高呼新帝万岁,苏子衾就将玺印扣在了他带出来的纸上。 “新诏。” 又是凉凉两个字,苏子衾将玉玺和诏书一齐往内侍总管怀里一放,转身就进了暖阁,再次将房门紧闭。 内侍总管愣了小半会儿才急急忙忙翻来诏书念道:“我乃江湖人士,无德无才难以为帝,太子云昭掌有司雪阁一半实权又身在储位,实乃我所不能及,遂传位太子,即刻生效。” 念完之后内侍总管就干巴巴地瞧着众人,寻得太子的位置递了过去。 看云昭接了,一干大臣叩拜庆贺,一日之间,东政竟是换了两位新帝。旧帝因自贬为王,除了太子和皇后,所有亲眷随之身份庶贬同归封地,一时朝堂云雨就此落定。 许是嫌外头吵闹,暖阁中又传来声音:“轰出去。” 李国源随令而动,一院子的人不等他行动便纷纷散去了,锦园又恢复平静。 暖阁内,明黄色的先帝遗诏在炭木上愈烧愈烈最终化为一堆黑灰混在火炭中再不得见,苏子衾则站在浴手盆处抹了皂角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叶琉涟看他还欲再洗上前拉住他,苏子衾这才不继续了。 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