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起来吧。” 李国源跪地不动。 苏子衾倏地破开笑容上前拉起他:“行了,别哭丧着个脸了,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李国源的脸上已然一片疚色。 拍拍他的肩膀,苏子衾安慰道:“没了就没了吧,反正也不见得有效,但是事情还是要查清楚的,阁中此时可不是出内乱的时候,我要歇息了,你先回去吧。” “是……”李国源应的有气无力,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又被他喊住。 “对了,那药我快吃完了,你让阁中剂师再准备一些送来吧。” “可是,叶琉涟不是已经搬离了吗,你还要它干嘛?” 苏子衾自顾走去整理床铺:“只是备着罢了,也不着急。” 李国源点头:“我知道了。” 李国源离开后,苏子衾整理床铺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清冷的月光与烛光在交汇中纠结,愈发显得床榻边上那个背影的孤单寂寥。 苏子衾只觉一瞬恍然,沿着床榻边沿缓缓蹲了下去,衣角似乎是留恋着床榻上手撑过地方的温暖,迟迟不肯随着他的姿势而滑落,但最终还是撑不住自身重量落了下去发出轻轻一响,如同苏子衾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名为侥幸与希望的弦,断了。 今晚真是意外的巧合,半晌苏子衾蹲在地上把两个胳膊搭在膝盖上,头微微往后仰看向头顶上,脑中隐隐地回响起温暖的过往。 还记得阿姮曾巧笑嫣然地同他说过,“难过的时候就看看天上,所有的悲伤都会陈淀下来”,可他为何还觉得胸前堵得慌? 他一直是矛盾的,一方面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最坏的结果,可是一方面在得知菩沽花的花期将至时内心的深处压抑的希翼又在蠢蠢欲动,现在好了,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想至此,苏子衾缓缓起身坐到了榻边往后倒了下去。半晌,又从怀中掏出那方已经旧黄的锦帕,四指因心绪杂乱而微微有些颤抖。许是不堪杂念侵扰,他手下用力将锦帕想往空中一抛想就此把它们全部抛却。 锦帕的四角在空中舒展开来打着旋儿转出一圈流边儿,往下落的轻盈又缓慢,终是恋主地又扑了回来,柔柔地盖在了苏子衾的脸上,同时也盖住了同一瞬从他眼角流下的的一滴眼泪。那承载了许多的眼泪在光映中华光一闪就被落下的锦帕扑暗了,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打晕了苏子衾身下的被褥也让他就此沉静下来,仿佛睡着了一样…… ☆、路难险阻道且长 (7) 翌日,九月廿八。 翻覆一夜也未睡着的叶琉涟一早就起了床,一晚上她想了很多,即便这些记忆回来了,但经历过的和眼下面临的也让她不再如一年前一样任性,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存在。 简单地一番整理后,叶琉涟有了决定,偷偷地溜去马厩牵了一匹马出府了。 只是苏府中有一人比她出门的还要早…… 城郊树林中,云浅早已候在了原来之处看着城门的方向心中没数。她昨日是怕再难寻得见面的机会只是那么一喊,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来。 天色愈渐清明,云浅站的有些累了就靠在了身侧的树上,待看到门口那个期待中的人影时顿时一个激灵,等候的疲乏一瞬就消散开去。 “公子!” 苏子衾看到远远树下招手的那一人眼神凌厉了一分,但只一瞬眸中的情绪便皆数隐去只余一汪温和。昨日之事太过巧合,他本念她无辜不欲与之有牵系,谁让她先动了不该动的人呢。 “公主。”苏子衾依制行礼。 “不用了不用了,又不是在宫里你就如平常一般待我就好。”云浅急忙摆手,今日苏子衾穿了一身月白衣裳,袍间斜添几枝翠竹,更增了儒雅,含笑看向她的眼神不同昨日,让她心中一阵小鹿乱撞,“我名云浅,公子直呼我姓名即可。” “云浅。” 云浅只觉苏子衾唤她的声音十分好听顿有羞赧,不好意思地开口:“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苏子衾。”苏子衾含笑看着她演戏,明明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知公主让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云浅看着他有些不太适应,只觉得昨天和今天的他像是两个人似的,难道也是因为她的公主身份,自己看走眼了? “公主可是在为我昨日的失礼而恼怒?”苏子衾见她未答话像是看破她心中的思虑一般表歉,“若是如此在下实感歉意,只是因着焚香之事心情却是由不得自己。” 云浅想起昨日他说过母亲忌日的事摇摇头:“人非圣人自有喜怒,也是我唤你唤的不是时候了。” 她就说嘛,从各方了解来的消息中他本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