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声声令下,逐级传递,不一会儿,长龙队形开始蠕动,缓缓向前迁徙。 一里, 五里, 十里, 二十里, 临近天黑,陇西军继续在荒凉的吐蕃边境上继续前进,路上别说吐蕃骑兵与小股盗匪,就连普普通通的放牧吐蕃人都看不见。 不过,他们一路之上既然看不到人烟,自然便也寻不到可供他们栖身的城池。 夜幕缓缓下来,漫天星斗逐一闪耀,月色撩人,更是挠得郭业心中惴惴不安。 为什么就看不见有城池呢?莫非今晚真要在荒原上安营扎寨不成? 万一睡到半夜,突然有吐蕃骑兵杀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麻痹,郭业有点后悔走吐蕃边境这条路了。 既然不敢在荒原露宿,郭业只得叫队伍放慢行军脚步,以便保存体力。 然后再次吩咐程二牛率着七匹快马作为斥候探马,火速前方探路。 随后,队伍龟速一般,蠕动前进…… 又是行了将近五里地,依旧看不到灯火,看不到人烟,更别提可供栖息的城池了。 这个时候,三千陇西军饥寒交迫,多数士卒的体力明显开始不支了,更有甚者嚷嚷着要休息,要安营扎寨睡觉。 累,太累了! 别说他们这些水匪出身的士卒,压根儿就没受过正规操练,就连郭业自己都明显感到体力正一点一点地流失。 所以,他不怪手下这些叫苦叫累要睡觉的士卒,只得耐下性子,继续放慢行军速度,让康宝,庞飞虎他们尽量抚慰,莫要责骂鞭打。 放慢行军速度,走走停停,又消磨了将近半个时辰。 突然, 程二牛所率的斥候探马再次归来,踩着踢踏入耳的马蹄之声火速归来。 不过这次,郭业敏锐地发现,渐渐逼近自己的程二牛没有一如既往地喊着前进,而是哇哇大叫语无伦次,虽然听不清他在叫些什么,但是很明显,这厮慌乱至极。 莫非, 前面出了什么状况不成? 心念之间,程二牛已然策马狂奔到了跟前,脸色紧张,胯下驽马吭哧吭哧打着鼻鼾,估计都快跑折了腿儿。 他还未开口问话,程二牛已然在马上对着郭业叫道:“小哥,大事不好,前方出大事儿了。” 连拱手抱拳之礼都因为慌乱,而忘记了打。 郭业听罢,抬手止住他急促喘气地说话,抚慰道:“别急,慢慢说,先顺口气。” “嗯嗯嗯,前面有座土城,足足有陇西县城那么大的土城。” 程二牛没有停歇,继续喊道:“俺们远远瞅见土城之外,数百盏火把闪动,还有听不懂的尖叫高呼嚷嚷声,应该是,应该是吐蕃人的骑兵在攻城。” “什么?” 郭业听罢,脸色诧异地惊呼一声。 身后的朱胖子顿时木然,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角瞥着关鸠鸠。 而关鸠鸠虽未说话,不过趴在骡子上的身子立马跟条件反射似的,蹭的一下窜了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厮心中叫苦,完了,难道朱胖子说得没错?我就是乌鸦嘴? 想罢之后,立马催促郭业道:“大人,吐蕃骑兵在边境以凶残著称,咱们赶紧回撤吧。” 朱胖子这次也是罕见地赞同道:“小哥,我看咱还是原路返回到分岔口,走山南道吧。” 两人的惊叫劝阻之声,立马吸引了康宝,庞飞虎等人的注意,纷纷围拢到郭业身边来。 郭业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问程二牛道:“二牛,你可看见土城之上,守城的是什么人?” 程二牛此时已经顺完气,点头说道:“俺虽看不见土城上是些什么人,不过俺能听见说得都是咱们汉人的口音,对了,俺还看见城头上,竖着一杆镶黄龙旗哩!” 镶黄龙旗,汉人口音? 郭业稍稍一怔,寻思道,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