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早就知道他为了谢南恩什么都可以做,但等到谢木真的就这样一口答应时,心中还是充满了不快。 他又想到了男人方才质问自己的样子。 可如果弄伤他腿的人是谢南恩,小叔还会这样恨吗? 在他心里,是不是只要是谢南恩,无论做了什么,他都可以原谅? 谢时没有问,反正,就算是不问,他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了。 谢木被好好安置在了床上。 他的双腿经过二次受伤,虽然有了直觉,但也彻底没了行走的能力,谢木一切用物都是最好的,除了自由,谢时什么都给了他。 可那又有什么用。 昏迷不醒的这七天,约瑟尔医生下了诊断。 谢木的双腿,永远都使不上力了。 也就是说,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谢时丝毫顾忌没有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男人,甚至是带了些许的兴奋与满足。 他分享着自己的喜悦,兴致勃勃的道,“这下小叔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谢木坐在床上看着他,青年与谢南恩相似的年轻面容上的确都是兴奋,眼中甚至还有一丝疯狂。 “谢时。” 男人问他,“你是不是疯了?” 谢时笑容不变,缠绵的说着情话,“我疯了,为了小叔疯的。” 谢木眼中有着嘲讽,偏过头去没再看向他。 谢时不在意,反正只要有谢南恩这根大萝卜在前面吊着,他就永远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叔有一天会离开他。 春天来的时候,雪融化了干净,风也仿佛带上了暖意。 谢木双腿痊愈了,除了可以感受到直觉,其他的和第一次受伤没什么两样。 这一日,谢时说,“小叔,我带你去见父亲。” 一直沉默的男人这才有了点反应,他顺从的被谢时抱起来,压在了床上。 这一夜,谢时异常的亢奋,将谢木折腾的不轻,等到天亮时,那如同野兽一般的青年这才放过了他,抚摸着谢木白皙脖颈上的暧昧红印,低低宣布, “小叔,你是我的。” 谢木微微合着眼,神情疲惫,准确的捕捉到这句话后,眼中嘲意更重。 他开口,嘶哑着声音道,“谢时,你是小孩子吗?” 谢时脸色更加阴沉了,但却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做,而是直接将人抱起。 谢木晕机,等到下了飞机时,只能无力靠在青年怀中轻轻喘息了。 明明已经很难受了,男人却还是坚持着要继续乘车,谢时当然知道他是想早点看到谢南恩,他没说什么,只是带着谢木去了。 他们去的,是英国的一家医院。 谢时推着谢木的轮椅,两人站在那,望向草坪上正在散步的一对男女。 男人英俊,女的美丽。 谢木贪婪的看着,看着他的大哥以及是记忆中的笑容,温和极了。 可那些温和,原本该是给他的。 现在,他却对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样笑。 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金发女郎走到谢南恩身边,给了他一个拥抱。 谢木死死地盯着。 那男人没有推开,反而也回抱了过去,脸上依旧是谢木所熟悉的宠溺。 原本,独属于他的宠溺。 “小叔,我们该回去了。” 谢时望着自己的父亲,露出一抹笑来,贴心的弯下腰提醒。 谢木痛苦的闭上眼,声音几乎是一个老人垂死前发出的狼狈,“回吧……” 青年转动着轮椅,往与谢南恩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后,相貌英俊的男人突然阴了脸,一把推开了抱着自己的金发女人,就连眼神都阴鸷下来,浑身的气势像是下一刻就要拔枪。 金发女人吓得脸色一白,连忙伸出双手做出无害的姿势,“谢,冷静,冷静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与面前的病人保持距离,“这只是一个测试而已,不要激动……” 男人神情冰冷,仿若刚才的笑从未出现过,他语气可怖,仿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滚开!立刻!” 金发女人吓得满头冷汗,连连后退着离开。 她的前几任前辈已经因为面前病人的失控而提前退休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