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夷她一眼:“楚老夫人又给你脸色看了? “单是脸色还能眼不见为净!哪是脸色!大清早的挨了一顿骂,要不是看在楚随的份上我就动手了你信不信?” 我仰头望天:“远没到日上三竿,不算赖床吧。” 宁娴解释说:“听侍女说楚随昨夜咳嗽得厉害,半夜喝水的时候没人倒,自己倒水打碎了茶盏又割伤了手。楚老夫人心疼死了呗,她一心疼又发泄到我头上。我冤不冤?他割破手指关我什么事?” “言下之意你们俩个如今仍然分房睡?” “不然呢?这才和好多少天,你要我这么快放下那么多年的愤恨与他同床共枕怎么可能。总之得缓一段时日。”宁娴顿了顿,左右张望,“景池珩呢?” 我张了张嘴:“去约会了!” 宁娴啊了一声,饶有兴趣道,“谁主动的?景池珩?这有可能吗?方卿柔?哎我去,姑娘挺有魄力的!他俩上哪儿约会了” “皇宫!” 宁娴愣了半响,磕磕巴巴道,“这档次也忒高了。” “哪儿呢,皇外祖母找了个借口宣景池珩进的宫。听说方卿柔在皇外祖母身边伺候着有一段时日。这被宣进宫的目的不是很明显了么?” 宁娴郁闷道:“我听来听去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满意方卿柔啊。她总比韩丞相的女儿好的多了吧,当年差点被你皇外祖母看上连我都吓了一跳。那厮可是咱俩的死对头,要成姻亲还了得。你不满意她哪一点啊?长得不够赏心悦目?性情不讨你喜欢?还是觉得她抢了你在景池珩心中的地位和你在长公主府的地位啊?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就无话可说了,不管景池珩娶的人是谁。” “这是劝人该说的话吗?你这是转门找茬给我添堵的吧?” 宁娴啧了啧嘴,“行行行,我不给你添堵了,明天师姐回巍城,若你没什么事来送一送。” 我若晓得送人还能送出一场打闹,绝对不捎上絮然。他与方卿雅打得难分高下,我就着杂草堆撑着手肘观望,指着他俩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可惜料错了两人的决心,以及再后来俩人的身影完全超出我所能看到的范围之内。 等到正午的太阳已经火辣辣晒得脸颊通红,远处仍然没有俩人的身影。 景池珩不知怎么地路过城外,低首道,“回家。” 我双手伸向他,“腿酸了,走不动,你背我。” 景池珩停顿片刻后转身半蹲,我一下子欣喜地跳起来蹭上他的后背,嘴边哼着市井小歌谣。 这月中旬,二皇表兄幼子满月,小办了一场酒宴,方卿柔亦在受邀请之列。自从皇外祖母有意撮合俩人之后,所有人似乎都在不动声色地撮合着。在我看来,满月酒这等事,依照以往的习俗,向来请的都是宗亲。 景池珩与几位皇表兄在亭中喝茶闲谈,我被表嫂们缠着寒暄了几句后,又被方卿柔拉出扑蝶。蝴蝶有什么好扑的,可她紧紧捏住我的手腕根本没给我拒绝的余地直接把我拉走。或许她将扑蝶的美妙姿态展示给景池珩看,可惜天公不作美,才不过片刻,乌云密布,天际一道闷雷骤响,雨水急促地倾天而绛。 待我们跑回亭子中时,衣衫尽湿。初夏之季,衣裳穿的薄又少,湿透后模样可想而知有多尴尬。景池珩下意识甩了杯子,脱去外衣细致地套到我身上,又皱眉摸了摸我的额头,问:“冷不冷?” 我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说不冷,余光瞥到方卿柔,她眼中混杂着惊讶、失望、嫉妒之色,而当她开口说话时,却盛着满心关切,担忧我体弱是否会因此染风寒的同时又建议我尽快去泡个热水浴。 亭中的诸位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一贯备受关爱的我身上,直到她说话,二皇表哥才反应极快地想起来今天还请了位重要的姑娘,连忙让伺候着的侍女领她换干衣裳。 ☆、难受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方卿柔竟主动登门,我火急火燎穿衣洗漱后预备出去张望时,却见凌似云阴沉着一张脸端来药。 平月小声说,方小姐已经走了,只是看到凌医女时,误以为是世子藏在府中的姬妾,威言奚落了几句。 凌医女的脾性您也是知道,哪儿是能惹的人。 凌似云没什么动静,直到我喝完药后,捏着药碗沉默片刻后才道,“世子难道没有别的适婚人选了么?方卿柔心高气傲有什么好?” “可她在景池珩和皇外祖母前面温柔又体贴,在我看来甚至像只唯唯诺诺的绵羊,一点高傲的脾气都没有。”我抹了一把嘴,“你也讨厌她吗?太好了,我也讨厌她!” 凌似云问,“小郡主有多讨厌她?” 我托住下巴回道,“嗯......非常不想看到她!” 凌似云哦了一声,道:“她对海鲜尤为过敏。” 虽然曾有不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