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见驾。 隆科多宠妾灭妻,雍正拿他问罪时书雪并未阻拦,马齐老成持重,素为二圣青目,岂料这回竟是看走了眼。 书雪指着北疆图纸逐条询问,囚服在身的隆科多应对从容,衣冠楚楚的马齐言谈窘迫,到了最后,皇主玉貌覆冰、粉面含霜,厉声喝道:“马齐,你可知罪!” 年过七旬的大学士马齐再无之前因议定疆界而居功自得的神气,跪在地上磕头:“奴才万死!” “来人!”书雪拍着桌子站起来,“摘去马齐顶戴,交大理寺问罪!” “额娘息怒。”弘昁慌慌张张进来,“外祖年事已高,求额娘宽宥。” 书雪颓然入座,挥手命内卫退下,转头凝视隆科多片刻后方道:“你虽小节有损,大义无亏,凭你千般罪过,看此未竟之功,我保你不死。” 隆科多愣了半天才行礼:“奴才叩谢皇主大恩。” 不止弘昁的感情需要顾及,马齐的侄女富察氏下月与皇四子弘历大婚,在这个当口把皇帝亲家、未来皇后的伯父摘了脑袋,自己指定是内忧外患的局面。 第二天是大起之日,书雪身穿明黄龙袍,手捧锦盒,由仪仗簇拥至乾清门下撵,受百官朝拜。 允祥有点儿慌,躬身上前询问:“皇嫂可是有话吩咐?” 书雪凛然不动:“圣祖诏!” 雍正早已站了起来,铁青着脸率百官跪接。 “奉天承运,圣祖康熙皇帝诏曰:‘taizu皇帝起于微末,披荆斩棘立有社稷,朕御极甲子,临朝之日如临深渊,不敢稍有懈怠,后世子孙或有不肖者,朕于祖宗身前亦有罪愆’。 众人的想法是:“莫不是要变天了?” “凡朕子孙,能开疆扩土者朕之慰也,或有守成之主,利于民者不为过愆,然有不惜祖宗血汗、割土求安之君,朕英灵难安。” 众人若有所悟。 “凡此等子孙,不容于朕、不容于祖宗、亦不容于天下,朕立训敕,擅弃大清寸土,臣民背之不当问罪。” “儿臣(臣、奴才)谨领圣祖爷训示。”雍正率文武三拜起身,躬受遗诏。 雍正担心的事儿并不会发生,走到生命尽头的万吉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对自己身份的定位问题。 事实上书雪已经有了彻底隐退的打算,万吉哈拉着女儿的手嘱咐:“人无完人,你不要太挡着皇上,身为天子,不拘对错,心有百姓就够了。” “女儿知道。”书雪握着阿玛的手,”女儿不会再轻易干政了。” 万吉哈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吃力地看了永庆兄弟一眼:“你妹妹活的多累多苦你们是经见过的,以后完颜氏的女儿不许拿去争富求贵,违了我的话就是不孝子孙。” 三兄弟哭拜叩头:“儿子谨记阿玛慈命!” 万吉哈望向太太:“夫人生的好儿女,我对得起祖宗!以后便只有你劳累了。” 太太擦擦眼泪:“你放心的走,孩子们都看着你呢。” 万吉哈的眼神有些空洞:“我的陵寝要面对景山——” 作为人臣,万吉哈在明索党争年代便属于两下不敢惹的存在,擒鳌拜、讨三藩、征蒙古、打台湾、抗沙俄、战噶尔丹,康熙朝露脸的事儿他都有不同程度参与,发小虽未背弃祖训将其拜公封侯,却一直当作心腹倚重,最关键是娶了康亲王胞妹生下了综合指数爆表的皇主闺女,把完颜氏推向全盛。 以眼下的形势,“死后哀容”这四个字就显得多余了许多。 雍正亲作挽联,赐谥“武诚”,命皇子以奉安外祖礼致祭,亲王郡王、在京大员无一不到,葬仪隆重不需赘述。 万吉哈身上有奉恩公和顺义伯两个世袭罔替的爵位,顺义伯是家族传袭,奉恩公则因皇主之父荫封,永庆是宗子,请袭顺义伯,奉恩公留给弟弟,永振永保都以“爵传嫡长”为由推让,雍正知道书雪和永振关系更亲近,永保还是她看大的,专门派弘昊征求皇主意见。 书雪全然不认为“奉恩公”的含金量高过顺义伯,但真要把公爵给永振或永保,外面怎么议论永庆就难说了,索性告诉儿子:“你大舅是嫡长子,爵位都该他承袭。” 万吉哈死后,完颜氏因守孝隐退,雍正以叙功老臣为由,很大方的进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