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明已经哭了出来:“姨娘——,儿子知道错了。” 书雪想到琼琳方才的景况,不自觉的心酸起来:“说到底,你额娘如果不是我的堂妹,今日岂能这般苦楚!” 忆画进来劝道:“阿哥还要好生照顾福晋,别让你姨娘挂心。” 书雪擦擦眼泪,指着忆画抱着的匣子说:“这十万两银子拿回去贴补家用,不必叫你额娘知道,说起来不是为着你,后面哪来的这许多是非!” 弘明曾听额娘讲过“玄女”之名的出处,红着脸不再说话。 琼琳到底去了景山陪伴丈夫,为防止皇子党争,雍正决议密立皇储,将传位诏书分三处存放,待帝崩之日由诸王大臣取出,核对无误后拥戴新君。 本是一招妙棋,雍正却提前揭开了谜底,又引出一桩父子对峙的是非来。 ☆、二七四、子扬镳侄枉引咎 二七四、子扬镳侄枉引咎 到了冬月,书雪与雅尔江阿回王府猫冬,圣祖皇帝的周年祭结束后,除胤禛以外,宗室热孝宣告结束。 因为气候偏暖,冬季初雪比往年来的略晚半月,书雪和雅尔江阿在花园煮梅赏雪、对弈吟诗,倒是难得的惬意。 刚结一局,书雪抬头见两个小厮扶着永焕经过,因问道:“世子怎么了?” 雅尔江阿转头看过来。 随侍的小太监只得上前回话:“弘时阿哥请爷吃酒,爷实在推不过,陪着喝多了。” 书雪已经闻到永焕身上的酒味,微微皱了皱眉:“让你们福晋好生照看,明儿醒了酒到上房见我。” “嗻。”小太监躬身答应。 雅尔江阿的脸色不大好看:“圣祖皇帝的周年刚过就吃的大醉,你们竟不拦着!” 小太监告罪不迭。 书雪挥挥手:“有话明天再问。” 小太监慌忙打千儿退下。 第二天早上,永焕到正房请安时告罪:“儿子昨日没掌住分寸,让阿玛额娘忧心了。” 雅尔江阿虎着脸斥道:“你都成家有儿子了,还是这般不庄重!” “醒酒了?说说吧。”书雪没扮白脸。 永焕解释:“皇上派了弘历谒景陵,弘时心中愤懑,儿子看着不忍,拉他去散心,没留意喝多了。” “借酒浇愁?”书雪听到这种事儿就脑仁疼,“你是王府世子,言谈举止要看大局,他们父子兄弟的事儿你去添的哪层乱!” 永焕争辩:“额娘,您立儿子为世子,不就是因为儿子居长的缘故吗?弘时为皇上长子,且并无过犯,弘历不能因为一句皇祖教养失了长幼!”‘ “还敢顶嘴!”雅尔江阿火冒三丈,“我们是为着谁唻?” 永焕撩衣跪下:“儿子知错。” “你说的原本没错。”书雪叹口气,“可太宗不是taizu长子,世祖行九,圣祖前面有裕亲王,当今的雍正爷是皇四子,额娘为着废太子跟圣祖皇帝较了多少回力气,结果呢?倘若密诏里的名字不是弘时,指望你帮着能有多好的改变。” 永焕急道:“额娘,您是皇主,只要您说句话,皇上一定慎重考量!” “你还不如说让我逼着皇上立弘时为储!”书雪苦笑着摇摇头,“当今不是圣祖皇帝,更不是世祖,眼看着有太宗皇帝秉政时的气象, 恩重难报以死销,别的事儿你做的对额娘全力支持,唯独立储,不要再蹚浑水了!” 一句“恩重难报以死销”把永焕想好的措辞全咽了回去,书雪又道:“你和弘时自□□好,寻常的来往皇帝不能说什么,切忌拉出三爷党来,弘昍——你和弘历也得有分寸,别让人觉得咱们府是两边站队!” 雅尔江阿头疼不已:“早知道有今日,当初便不应该纵着他们与雍王府走得太近。” “放心。”书雪淡淡地笑了笑,“皇帝心里有数,皇主不止是深明大义的八旗主,她还是女人!” 雅尔江阿若有所悟。 弘昍是亲生儿子,目前看来交好的皇子比永焕更有前途,书雪必得有所教导:“在一块叙兄弟情谊无妨,没我的话都不许于储位有涉。” “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