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礼部与内务府择吉日晋位义孝公主,封简王七阿哥为恪郡王,以前封废直王镶蓝旗份及后赏胤褆佐领、庄园、护丁半数为门人。” 雅尔江阿被“馅饼”砸晕了:胤褆是郑亲王系外第一批封入镶蓝旗的王爵,彼时康熙曾侵夺简王府四家佐领赐给直王,现在却连本带利还回十二家,实在是太大方了。 雅尔江阿谢了恩,康熙状似刚记起现在的场合:“尔等既有异议,立储之事可改日再议!” “嗻”到了这会儿佟国维等人再摸不清楚康熙的心意就白站在这儿了,个个无精打采垂首答应。 散朝退班,雅尔江阿凑到万吉哈跟前笑道:“福晋备了家宴,还请岳父和舅兄赏光。” 万吉哈欣然从命:“奴才也挂念恪郡王,正好给他‘小人家’请安!” 若非场合不对,周围的马齐等人差点儿笑喷了,隆科多在佟国维身后嘀咕道:“瞧他那得意劲儿,不就是个郡王吗!?” 佟国维瞪了儿子一眼,与同僚寒暄几句后先行离去,路上低声训斥隆科多:“简王福晋极得圣宠,在她手上吃亏告状都没地儿去,回去赶紧备两份——不,三份厚礼,贺福晋进位、庆恪郡王封爵、给简王复职道喜!” 隆科多嚅声应了,佟国维对与完颜氏联姻的决定万分自得。 号称给恪郡王“小人家”请安的万吉哈见到“小螃蟹”后行了半礼即把外孙提起来抛到半空,永庆哥儿俩错眼不移,唯恐老子稍不留意把外甥漏到地上。 书雪虽然善饮,却碍着身孕不能尽兴,只给父兄添菜斟酒,万吉哈喝到兴头,拍着桌子大骂众皇子:“整日标榜自己孝顺,没瞅着主子都添了多少白发,一群糊涂行子!我要有这样的儿子,非把他们都捆起来打几十板子不可!” 单论性情,雅尔江阿绝对能与老泰山做一对酒肉朋友,加上被康熙称为“性情率真”的永振,永庆只有眼看着叹气的份了。 不管朝局如何,简王府真正是银树金花、更上层楼,与之相反,押错宝的几大世家代表可谓是彻夜难眠。 ☆、一九五、山重水复难见路 一九五、山重水复难见路 有万吉哈翁婿递台阶,康熙总算不是特别尴尬,对胤禩的赏识却转变为深深的忌惮。 康熙的心理是充满矛盾的,所谓民选太子不过是想观察诸皇子在朝野中的影响力,处分保奏胤礽的御史即有令众臣放下嫡庶之别的用意,可结果却大出意料:他相信,哪怕没有不许保奏胤礽的暗示,胤禩的人望依旧会高出众人许多。 抛开安王府与郭络罗氏,胤禩身后的人脉网不能不引起康熙的忌惮。 “八贤王后备团”中,佟国维是胤禛的一个半外公,舜安颜还娶了他的胞妹;阿灵阿是胤俄的亲娘舅,马齐是胤祹的岳父,有这样更应该亲近的皇子作为候选人,三大世家依旧把热情投给看似不甚出彩的胤禩,从歪出想,胤禩收拢人心的能力可怕的让人发指。 基于此,万吉哈“帮亲不帮理”的论点就太高明了,作为执政四十年的强势天子,抓住权力已成为生理本能,在议储这件事上,康熙不怕你有私心,最难以接受的却是现在的局面:太子的人望如果超过皇帝,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换人坐龙椅了? 翻了一夜保举胤禩的奏折,康熙终于拿定了主意。 经过昨天的事儿,宗亲大臣变乖了许多,谁都没提立太子的事儿。 雅尔江阿继续走神,万吉哈昨晚喝大了,眯着眼点头打瞌睡,迷迷糊糊听彻夜未眠的康熙讲故事。 “朕昨日就寝,忽见太皇太后与仁孝皇后,太皇太后视朕颜色殊为不乐,仁孝皇后再四告罪,朕教子失当,醒后深感愧意,简王所奏虽有偏颇,朕亦不得不察二阿哥冤屈,今命其移回毓庆宫,尔等可有异议?” 沉寂片刻的大殿仅有两个字回应:“遵旨!” 康熙不但没开怀,反而扭了左性:这是向朕示威么? “八阿哥胤禩,原系辛者库婢人所生,前伊挟术士张明德妖言觊觎储位,举朝结党,更欲谋害胤礽,攮闻朝中僭称贤王,彼时爵为贝勒,岂非藐视朕躬?且其妻善妒,胤禩几于无后,待朕大行,怎堪母仪天下?”康熙喘了口气,继续对八儿子的人品进行总结,“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着将锁拿,交议政处审理!” 康熙可谓是无差别攻击,从胤禩本身到其妃母、福晋都骂了个遍,中间还夹杂着几件捕风捉影的事儿,把家传毒舌技能发挥到了极致。到了最后,胤禩已跪伏在地,脸色煞是苍白。 雅尔江阿大感庆幸:“我的乖乖!幸好媳妇不会上朝,要不然听到这番话还不得直接骂回去?阿弥陀佛,祖宗保佑!” 事实证明除了书雪外还是有人敢顶撞康熙的。 别人没说话,胤祯先跳了起来:“汗阿玛出尔反尔不立八哥为太子儿臣等都认了,今又以莫须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