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尔苏站了起来:“你倒说说哪位大爷能叫爷儿们让座?” “几位是外地来的?”掌柜摇摇头,“看得出几位是有身份的贵人,不过小的奉劝爷们几句,别说正一品、正二品的旗人,就是皇子王爷见了这位刘爷也得礼让三分,为这点儿小事惹祸上身委实不值当。” 雅尔江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默默地坐了下来。 讷尔苏偏不吃这一套:“爷还就不信了,大清朝哪个姓刘的能让爷腾地方?” 雅尔江阿张张嘴,想说话又无从开口,踌躇着看了妻子一眼。 跑堂决定速战速决:“几位可知道管着宗人府的简亲王爷?那位千岁见到刘爷都得叫一声‘舅舅’,给他让地儿能委屈了您?” “胡说!”讷尔苏先是一怔,继而大怒,当场发作,“简王外家是‘西林觉罗氏’,正经的满八旗,几时出了姓刘的娘舅?” 讷尔苏的声音不低,外头几个护卫都围了进来。 雅尔江阿刚要插话,掌柜抢先解释,“刘爷虽不是王家千岁的娘舅倒也差不了多少,他老人家是千岁爷嫡妻完颜王妃的要紧亲眷,听说连当朝皇九子都让过他铺子。” 书雪“嚯”的站了起来:“他是完颜王妃的什么亲眷?” “必是冒充贵戚的市井之徒,咱们不跟他计较”雅尔江阿有些着急,完全失了往日风范。 讷尔苏与太太同出礼亲王一脉,对完颜府有几门亲戚大致胸中有数,见书雪动气更是笃定有人冒名作恶,当即扔了扇子:“爷倒要瞧瞧这位刘爷是何等的威风。” 掌柜见说得越多对方气势越盛,躬身作揖不断:“几位爷,你们势大不怕事,小的却不敢招惹是非,不瞒爷们,我们这家店也是正经黄带子国公爷的买卖,要让主子知道小的得罪刘爷,非砸断小的两条腿不可,您大仁大义,就体谅小的难处让一让罢!” “既然掌柜为难,咱们就换个地方。”雅尔江阿与书雪对视一眼,不自在的别过脸。 曹佳氏心细,起身拉了拉讷尔苏:“爷听叔祖的。” 讷尔苏觉出气氛诡异,点头答应:“好。” 掌柜在心中为雅尔江阿念了几百遍佛。 刚出酒楼门口,对面前呼后拥走来七八个衣着光鲜的男子,居中之人不经意看到书雪,登时眼斜口歪,口水流的说不出话来,走了数步三魂七魄方回归元窍:“爷眼花,快给爷瞅瞅这——这——这是人还是仙?” 众人果真将视线聚焦在书雪身上:“我的乖乖,比庆馨苑的头牌还俏十二分,怎么着,叫她陪刘爷喝两盅?” “爷哪舍得叫仙女伺候,爷倒情愿在床上好好把她伺候几回,纵使死了也值当。”说着便踉踉跄跄往前伸手。 “给爷打!”雅尔江阿原就窝火,被戳到肺管子如何还能忍得住,“打不死这狗奴才你们就别活了!” 讷尔苏不但让侍卫上,自己也动了拳头,瞬息光阴就把一群混混打得满地找牙。穆尼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趁书雪一个不妨便冲上去踢了为首之人两脚,惹得永焕、永叙都想效仿,总算被曹佳氏拉住方未加入战团。 四下围了不少人,酒楼掌柜也闻声赶了出来,勉强认出正挨揍的人,唬得顶梁骨走了真魂:“别打了,别打了,这是刘爷!” 书雪凑到雅尔江阿耳边:“就是我的那位要紧亲戚。” 雅尔江阿猛的回神:“住手!” 讷尔苏尚未尽兴,被掌柜拉着还上前补了几脚:“叫你满嘴胡沁!” 刘爷脸如猪头,口中仍是骂骂咧咧:“你们敢打爷,爷叫你们不得好死!” 讷尔苏攥起拳头正要上前,雅尔江阿已出手把他拦了下来:“给他些教训就行了,咱们走!” “打了爷还想走,没那么容易!”刘爷被架着胳膊勉强站稳身体,“给爷到城门楼子跪上三天三夜,再把两个小娘儿们留下让爷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