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悠车里的“小螃蟹”是王府中仅次于永焕的第二顺位接班人,永叙的额娘又跟自己有那样一段恩怨,兄弟之间如何相处绝对是一个大问题。算计掉永焕的袭爵资格抑或是养废永叙?书雪自忖没有那副心肠。 雅尔江阿心中偏向永焕多一点儿,但在立嗣问题上,他还是希望能得到岳家的谅解,有着不良前科的简亲王纠结一番后最终决定向妻子如实坦露心迹。 书雪委实松了一口气,这种事还是早早说开的好。当即向雅尔江阿表态:“长幼之分不容混淆,只要永焕将来能关照好他们姐弟,何必为了一个爵位疏离手足情分!” 雅尔江阿颇为激动:“福晋放心,我一定不会委屈咱们儿子。” 书雪调侃道:“爷还是看直了妇人心境,你就不怕我说一套做一套?老话怎么说的,‘后娘的心,马尾蜂的针’,亲王爵位可不是千把两银子的事儿。” “福晋从来不是表里不一的人!”雅尔江阿脸色一正,“若永焕不孝,我也不会就把爵位给他。” 王府的风都是斜着吹的,既认定七阿哥会是王府继承人,从管事到小厮决计不会放弃卖好的机会,书雪刚发话给儿子挑下人,全府顿时沸腾,那份热情比外放获缺也有过之。书雪不禁暗叹:小螃蟹,你毕竟有亲娘罩着,该知足了。 可能是顾及腹中孩儿的原因,十二福晋的状态比书雪想象中要好的多,见到书雪很有精神的打招呼:“王嫂病了这么久我也没得闲去看您,如今还要劳烦您过来,实在是无礼的很。” 书雪勉强笑道:“一家子骨肉,说这些做什么?” 富察氏怔怔地看着书雪:“王嫂,有句话妹妹不知道当不当问。” “你说。”书雪觉察到富察氏的神情极为忐忑。 富察氏语气轻缓:“记得当日在宫中向您求问子嗣,您曾问过我,愿意永远不得还是得而复失,是不是那时您就知道我没有儿女缘?” 这话是打死都不能认的,书雪敷衍富察氏:“你想多了。” “嫂子和我是同届的秀女,富察氏与完颜氏也称得上世交,纵不理妹妹,求您看在苏麻喇姑的薄面上指点句明话不成?”富察氏极为恳切,“我知道嫂子不愿理会我们这些俗人,不管您说什么,妹妹只能耳朵听得心中记得,绝不会传于旁人。” 书雪进退两难,只能拿话拆解:“你误会了,当日我多一句嘴的意思是想让你多考虑十二爷,如何扯到子女缘分上去了?” 富察氏大惊:“莫不是我们爷有什么不妥?” 书雪摇摇头:“十二爷是苏麻拉姑教养,皇子们的诸多弊病他都没有,只一点,十二爷不习诡诈之术,自保有余,佑亲不足,须知以我们这样的身份是不容于良善的!” 富察氏默然不语,良久方幽幽叹息:“王嫂是透彻人。” 书雪有些灰心,略坐一坐即起身告辞,富察氏因方才言语不当而深感懊悔,撑着亲送出正院方回。 低沉的心情直到回府见了小螃蟹才好转,书雪心血来潮就想画幅“果蟹”图,刚预备好纸笔,外头管事来回:“福晋,八贝勒府派人求见!” ☆、一六〇、良臣和亲君如意 一六〇、良臣和亲君如意 康熙现在有十七个儿子,十六个加起来也没胤禩一个令书雪厌烦,不过总归是皇子,她也不好托大,皱眉说了个“请”字。 来人是胤禩的贴身太监蔡兴,见书雪出来连忙打千儿行礼:“奴才请福晋大安,福晋吉祥。” “起吧!”书雪自顾坐了上位。 蔡兴神色逾恭:“奴才奉贝勒爷之命向福晋报喜,托万岁与福晋洪福,我们府张姑娘确诊有了身孕,我们贝勒爷与福晋无以答报,仅命奴才敬奉薄礼聊表寸心,请福晋笑纳!” “却是难得的喜事!”虽早料到胤禩等不起,书雪心中仍然微感不快,说话的口气并不急切。 蔡兴觉察出上头那位态度冷淡,不免心中打鼓,因又赔笑:“我们福晋后日在花园摆酒,求福晋拨冗赏脸。” “代我谢过八福晋的美意!”书雪站起身,“七阿哥还小,尚离不得人,且本福晋大病初愈,请恕我不能前去了。” “如此,还请福晋好生将养。”蔡兴不敢勉强,躬身向书雪告辞。 书雪望着蔡兴的背影低声吩咐抱琴:“去张家打听打听,胤禩是不是真用了破釜沉舟的法子。” 抱琴略感诧异:“主子,八贝勒要作何选择与咱们有什么相关?” 书雪低头苦笑:“我倒希望是无关的。” 抱琴不好多问,点头应了个“是”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