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留京辅政的胤禛、胤祐、胤禟等主事阿哥亲来,亲王幼子的洗三比宫里新添皇子时的景象还热闹,太太怕失了礼数,吩咐雅尔江阿把太福晋请来主持仪式。 永振是亲舅舅,留到最后见了外甥的面还没回府的意思,踌躇着建议妹夫:“雪儿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想保住孩子,你就把阿哥放在他额娘的房里,听着儿子哭闹声,说不定就醒了呢?” 太太骂道:“出的什么馊主意,娘儿俩在一块,对孩子好还是对大人好?” 雅尔江阿倒将二舅兄的话放在了心上,暗暗做了一番计较。 数日后,陆陆续续前来探病的各府贵戚啧啧称奇:好么,桀骜不驯的简亲王竟被□□成了情种,不仅没将新出生的儿子挪走,自己也置了软榻在妻子病房安营扎寨,不独衣食住行,公务也在这儿一并处理了,这摆明了是要打持久战呀! 康熙接到密报后苦笑不已:“指给你的时候你不愿意要,现在眼瞅着没希望你倒转性了,真是——。” 虽对雅尔江阿的儿女情长不甚满意,到底没有多加指责,康熙转头问侍候在一旁的顾问行:“简王福晋还没有起色?” 顾问行回道:“奴才依旨命京里每五日快马来报,若有好消息定能让主子及时获悉。” 康熙叹着气点点头。 眼见着雅尔江阿伺候福晋比当年照顾病危的老亲王还周到,后院几个侍妾哪还坐得住?纷纷盘算着要趁着老虎打盹的时候从她嘴边咬下一块肉来。 金氏已经吃了亏,且还被禁着足,打着为福晋祈福的名义乖乖待在院子里抄写经文,陈氏衡量了一番觉得自己优势最显,不可避免的做了开路先锋。 雅尔江阿并非冷血之人,当日处罚金氏纯粹是一时意气,陈氏既然极为乖巧的来正院送参茶,也就没有妄动无明。 陈氏一见有门,自以为得计,索性当起了解语花:“爷待福晋一片深情奴婢是看在眼里的,可您也要顾着全府上下不是?就算福晋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也必是于心不安的。” 雅尔江阿看着妻子的面容微微一笑:“是不安吗?可能吧,我是不值得雪儿放在心上的。” 陈氏只听了个表面意思,想都不想就诉衷肠:“爷,福晋不把您放在心上,还有奴婢啊,奴婢可时时刻刻盼着爷,想着爷!奴婢一定会平平安安给您生下一位健壮的小阿哥。” 雅尔江阿俊脸阴沉,好似能滴下水来一般,恰在此时,原本熟睡的婴儿哭了出来,在外面伺候的奶嬷嬷连忙进来看顾,陈氏恼其不长眼色,怒喝道:“狗奴才!谁叫你进来的?” 奶嬷嬷为难地看着悠车,低下头没有说话。 “苏长定!”雅尔江阿亲自将儿子抱起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奶嬷嬷。 “爷吩咐!”苏长定闻声而至。 “传爷的话,自今日起封闭后院,福晋一日不醒后院一日不开,若哪个敢私传讯息、暗递表记,一律杖毙!”雅尔江阿的声音没有半分杂质。 陈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时就傻了,愣愣地注视着雅尔江阿说不出话来。 雅尔江阿冷哼一声:“爷的话你没听到?” 苏长定连声答应,将回神哭喊的陈氏拖了出去。 金氏、刘氏、吴氏把陈氏恨了个半死,事到如今就算想表衷心也没机会了,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各自的屋里闭门诵经,较之往前更添了十倍的诚意。 不只是不是所居之地的愿力太大,书雪昏睡了二十多天,终于在儿子满月的前一日醒了过来。 书雪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听到孩子的哭声,睁眼看到雅尔江阿的身影晃来晃去,轻声唤了声:“爷。” 雅尔江阿一震,转头猛擦了几下双眼,终于反映过来自己不是在梦中,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床前:“雪——福晋,你醒了!” 书雪被雅尔江阿抓的手疼,见他情绪激动也没有见怪,指着襁褓问:“孩子?” 雅尔江阿忙把怀中的婴儿抱给妻子看。 书雪气力不济,勉强挣扎着起身,看着孩子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忍不住俯身轻轻亲了儿子一下。 雅尔江阿心情大好,因笑道:“福晋,你要再不醒,连咱们儿子的满月都赶不上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