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雪含笑看着雅尔江阿:“奥?爷的意思是这回的事就这样算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雅尔江阿一梗,半天才说,“只希望福晋看在她伺候我十多年的份上从轻发落。” 书雪回头问抱琴:“东西带来了吗?” 抱琴端上一个托盘:“主子,已经准备好了。” 书雪拿起上面的酒壶,对伊尔根觉罗氏说:“这是鸳鸯壶,一头出美酒一头出毒酒,你自己斟一杯喝下,这事儿就算完了。” 阻止雅尔江阿插嘴,书雪俯身将酒壶放在伊尔根觉罗氏身前。 伊尔根觉罗氏直直盯着酒壶,渐渐停止了哭泣。 “怎么?不敢喝?”书雪一扶额头:“差点儿忘了!来人,把六阿哥抱来。” “我喝!我喝!”伊尔根觉罗氏一下被拍中死穴,慌慌张张抓起酒壶倒了一杯,想也不想就灌了下去。 雅尔江阿拦阻不及,上前握住伊尔根觉罗氏的手,痛苦地闭上双眼:“你这是何苦呢!” “福晋,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做了,永叙——。”到了此时,伊尔根觉罗氏反而冷静下来,提起了唯一让自己挂心的小儿子。 “永叙啊!”书雪假作好奇,“爷,六阿哥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来着?” 雅尔江阿忆及往事,低首不语。 “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正想辩解,意识突然恍惚起来,猛的反应过来这是药力发作的缘故,抓着雅尔江阿的衣襟哀求道:“爷,永叙,奴婢的永叙!” “永叙”雅尔江阿扬声喊苏长定:“去把永叙抱来!” 苏长定看了书雪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太医——快去请太医——。”雅尔江阿见伊尔根觉罗氏的精神越来越差,终于从无限的悔恨中挣脱了出来。 “不必了,福晋要我死,什么太医也救不了!”伊尔根觉罗氏按着小腹,冷汗不断流下来。 雅尔江阿将伊尔根觉罗氏抱到床上,双眼紧盯着书雪:“福晋当真如此心狠?” 书雪并不理会,拨开雅尔江阿坐到床前,笑吟吟地问伊尔根觉罗氏:“你猜过了今天我和爷的关系会如何?” 伊尔根觉罗氏挣扎着摇摇头:“我真看不懂你到底是怎样的人,甚至觉得你是一个无比清醒的疯子!夫君、子嗣你全不在乎,又偏偏照顾庶出的小叔,堂枝的妹妹,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的不错,我如今是张扬跋扈,可那都是被逼出来的。你还有点儿时间,我不妨敞开了和你掰扯掰扯。当年强闯内院的是皇子阿哥,我无辜,咱们爷也憋屈,否则永叙也不会在那当口出生,我原想着自己名节有亏,填房就填房吧,谁不比谁委屈,日子还不得好好过?何曾想到名正言顺的丈夫把我当粉头,牙还没长齐的继子视我为奴才,你们这些人个个一身智谋,好不好还要给我下马威瞧瞧,我倒是想安生过日子,你们答应吗?我要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书雪无视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接着说,“话到了这儿,我不妨多说一句,四根腿抽掉仨你都忍了,怎么该忍的时候反而就不忍了呢?” “我就是怕永叙步他哥哥们的后尘才会这样做。”伊尔根觉罗氏汗如豆大,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书雪点点头:“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话没能赢得共鸣,伊尔根觉罗氏在永叙到来的同时失去了意识。 书雪站起身,瞥了一眼雅尔江阿父子,平心静气地说:“回房!” 没有刀光剑影,书雪用一杯毒酒了断了简亲王府的巫蛊案件。 回头看了一眼伊尔根觉罗氏的院子,书雪感到内心放松了不少,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脸上不免泛起一丝酸涩。 “福晋,太医来了。”书雪回过神,看了一眼打千儿的太医,一声不语的越了过去。 苏长定不敢耽搁,起身拉太医进了堂屋。 “主子,这事儿就算完了?”抱琴一脸的不甘。 书雪摇头微笑:“不完了还能怎么样?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那位格格在爷心中的地位比先头那位也不差什么,除了家世,我拿什么和人家比?见好就收吧!”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