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现在只能咬着牙死撑到底了,见糊弄不了书雪,便放赖道:“福晋冤枉奴才,奴才在王府十多年的老脸都丢尽了,奴才不活了,说着便向房柱撞去。 安总管和另外几个管事忙上前拦着,其中一人还劝着:“马管事,你这是做什么,福晋英明,一定不会委屈你的。” 书雪懒得逢场作戏,把桌子一拍,厉声喝道:“都给我退下,等他撞死了就扔出去埋了,把地打扫干净就行。” 那管事原以为书雪小小年纪,必然是个脸皮薄的,自己这么一闹她肯定拿自己没办法,不想竟然是个硬茬。 管事刚要服软,门外传来一阵哭声:“唉呀我的福晋啊,您怎么就去了呢,您尸骨未寒就有人糟践起老奴来了,您把老奴带走吧。” 随着哭声,一个头发花白的嬷嬷扶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人闯了进来。 书雪连瞅都不瞅她一眼,转头问安总管:“这是哪处的疯婆子,怎么闯到王府里来了?” 那婆子脸色一梗,住声不再哭叫。 安总管已经看出来了,这位新福晋绝不简单,见她明知故问,忙躬身回话:“回福晋,这位是马管事的额娘董嬷嬷,旁边的是马管事的内人董姑姑,也是董嬷嬷的内侄女儿。” 书雪一笑,问道:“她们是哪个牌位上的主子?敢私闯正院?” 董嬷嬷和她儿媳一听,又哭叫起来:“福晋唉,您菩萨一般的人怎么就去了,老天没眼啊,怎么就不让老奴替了您去呀。” 书雪懒得听她们啰噪,吩咐安总管说:“把这个马管事拖出去,两百板子打不死他就扔到西山让他去看庄子,这两个什么嬷嬷姑姑的擅闯正房,板子就免了,革去一年的银米,也发去西山吧。” 厅上的一众管事大吃一惊,董嬷嬷的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安总管方要向书雪解释二人的身份,屋外传来一声童音:“谁敢赶走董嬷嬷。” 书雪大乐,看来自己是老虎头上拍苍蝇了,这救场的人是一串接一串啊。 来人是三阿哥永谦,进了大厅也不向书雪行礼,当即质问道:“你要赶走董嬷嬷?” 粉团子质问人的样子实在是太萌了,书雪有心逗他,便不答话。 “是你要赶走董嬷嬷吗?”永谦见书雪不答话,又问了一遍。书雪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场景有些面熟。 “是你要赶走董嬷嬷吗?”六岁的永谦有些恼羞成怒,小脸儿气得粉嘟嘟的。 终于想起来了,这可不就是当年红孩儿质问观音菩萨的场景吗?男主由红孩儿变成永谦,女主由观音菩萨变成自己(好像有些自恋),而那句“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也换成了“是你要赶走董嬷嬷吗?” 真是太搞笑了,这些天来一直心情压抑的书雪终于开怀了一次,抿嘴笑了起来。 永谦毕竟是个孩子,憋着一口气来向继母兴师问罪,结果人家根本不答理自己,永谦的底气就有些不足了。 书雪高兴过了,接着办正事,板着脸问安总管:“刚才的话你没听到?还要我再说一遍不成” 安总管身体一震,犹豫道:“福晋,这——” 书雪不再多说,转头吩咐抱琴:“把我的吉服仪仗都备好,本福晋要去宗人府告这些没王法不听主子吩咐的混账奴才。” 安总管慌了,宗人府令就是雅尔江阿,若福晋大张旗鼓去告状,告的还是简亲王府,那还能有自己的好?横竖万事有福晋顶着,自己就当是磨道里的驴,光听吆喝吧。 想通了事情的利害关系,安总管忙忙喊道:“来人,把马——把马安拖出去打二百板子。” 董嬷嬷见儿子要挨打,哪里还顾得许多,上前便抱住儿子,嘴里喊着:“谁想动我儿子一下,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进来拖人的小厮十分为难,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抱琴悄悄凑到书雪的耳边说:“主子,董嬷嬷是先头那位的奶嬷嬷,她儿媳也是三阿哥的奶嬷嬷。” 书雪一听,不禁感叹:喝!难怪这家子不把自己当盘菜,原来是大有来头啊! ☆、二十二、从来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