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说吗,当然是和睿王针尖对麦芒的那位鄱阳王了。不管是论嫡还是论长,他都该是其兄被废后的顺位继承帝位的人。可是,谁晓得,靠着桓翌扶持当上皇帝的南平王曹桂,在桓翌倒台后,竟然一直稳坐在帝位上,他甚至得到了已经薨逝的太皇太后的支持。所以啊,睿王的说法不错,太皇太后一薨,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迫不及待地谋刺圣上,意图取代之。”谢妙容插话道。 萧伦微笑着点头:“三弟妹说得不错,睿王就是这个意思。” “可他这也算是推测,鄱阳王会说,他连一丁点儿证据都没有,纯粹是胡说八道。”谢妙容继续道。 萧伦这次笑得更大声了,说:“三弟妹又说对了,正因为两派互相指责对方才是谋害圣上的人,众臣才在宫里被困了这么多天,连圣上的丧事也延后……” 谢妙容当然懂得这个小皇帝突然遇刺身亡,他既没有子嗣,也没有指定谁是他的继承人,他一死,众位大臣为了自己的利益,意图推选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君主,这也就是常理中事了。 而且一个国家的君王突然遇刺身亡,身后没有指定继承人,那么,无论是从国家层面,还是私人层面,都需要尽快地推选出新的君王,安定人心,稳定局面。一直以来不是有句话说的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吗?小皇帝一死,大家都顾不上他的丧礼,先要选出继位的君王,这个时候也不讲什么礼不礼了,再说了,小皇帝这个皇帝当得非常勉强,大家也没把他当回事。 “那诸位大臣们在宫里这么多天,可曾选出谁为继位的皇帝了吗?”谢妙容关心地问。 其实这句话有地儿白问,要是没选出来,她公公萧咸还有大哥萧伦也不会回来了。 果然,萧伦随后告诉她:“选出来了,乃是桂阳王曹奇。” “曹奇?这真是……”谢妙容简直无语了,有点儿想笑。 桂阳王曹奇乃是已经崩了的小皇帝曹桂的父皇武帝和何夫人所生的皇子,在武帝的皇子里面排在第四,他比曹桂只大两岁,今年十岁。 可能曹奇这一辈子做梦都没想到他竟然有做皇帝的一天。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毫无资格可以登上皇帝位。他能够坐上皇帝位也是两个最有权力,最有资格坐上皇帝位的王爷妥协的结果。只是景朝的皇帝位连续落在并不该继承帝位的年幼的王爷身上,实在是暴露了景朝内部权力争斗的激烈,这对于景朝并非好事,谢妙容甚至产生了这个王朝恐怕会最终走向灭亡的忧虑。 因为国有外忧,北边的两个外族建立的国家始终对景国虎视眈眈,而且国家还有内患,反映在最近十年内皇帝位的频繁的更迭。 接下来作为两派妥协的结果而登上帝位的曹桂能坐稳皇位吗? 谢妙容内心里认为非常难。 毕竟这只是暂时妥协造成的局面,两派既然已经将斗争明朗化了,比如互相指责对方为刺杀小皇帝曹桂的凶手。这两个人里面应该有一人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就不知道是谁了。或者他预先谋划好的一切,等到真正面对时,才发现不能像他最先预谋的那样达到目的。老话不是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吗,都在宫里争了四五天了,那个一直咬着要查出凶手才同意另选合适的继承人继承帝位的人,会被大家越来越怀疑。无奈之下,他只能退一步,表示自己并不觊觎帝位,同样也可以同意由别人做皇帝,以这种大方的姿态表露自己的清白。 等到过了这一关,新帝继位了,相信两派的争斗还会继续。 要是有一方赢了,最终打倒对方,成为宗室里最有权力的人,想必曹奇到时候唯有禅让才能保命。要是曹奇聪明的话,他一定会那么做,远的不说,曹桂的死还在眼前呢。 做皇帝不愧是古往今来的高危职业之一,特别是在这个战乱频繁的年代。 萧家的众人听了萧伦说新皇帝将会是年仅十岁的桂阳王曹奇时,各个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但同时也不由得深深叹气。 谢妙容就说:“看来我们要尽快搬离建康才行了。” 孔氏闻言,就问谢妙容为何这么说。 谢妙容:“因为媳妇认为新帝的帝位恐怕不稳,朝内争斗倾轧越来越厉害。” 这话得到了谢妙容的公公萧咸的认同,只听他说:“等到三郎回来,我们就合计合计,辞了朝内的官,等到新帝一继位就搬离建康去徐州。” 说起了萧m.boWucHIna.com